阮经天也动了,他双脚蹬地,使屁股下的椅子和他自己仰面跌倒在地,他趁势摆脱束缚,把椅子踢向进来的三人,然后朝着施展滚动的方向像豹子般地追过去。他不敢直面对付破门而入的三个人,因为他居然没有听到屋外有人的声息,也许是房间的墙壁添加了隔音材料,但是更有可能的是这三人的功力比他高。阮经天心中升起数股寒气,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他想:施展是这房子的主人,那么他一定有逃跑的门路,只要跟紧他,就有逃生的机会。
阮经天看见施展在墙角按了一下,翻起一张隔板,然后施展就失踪了。阮经天以最快速度掠过去,在隔板关闭之前跳了下去。隔板合上的一瞬间,他听到三声愤怒的喊叫。
阮经天感觉自己像是在一个滑梯上迅速向下滑,他知道这是一条往地下的通道,很快他发现前方有圆形的微弱月光,他在光圈处停下,仰面向上看,立即明白这是下水道的井盖下方,上面的井盖已经被施展弄在一边。
阮经天扔出爬墙索,身子一荡,向上窜去。在脚落到地面上时,三道寒光向他迎面而来,他明白这是施展的飞刀。他向后倒退,侧身躲过飞刀。此时,他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才明白施展的险恶用心:发出飞刀的目的就是让阮经天阻挡后面的追兵。
一道凛冽的寒气袭来,阮经天心中一紧,这袭击之人的功力比自己高。他知道此时绝对不能逃跑,逃跑的后果就是被斩杀。他手持匕首,转身迎向疾驰而来的凛冽刀锋。
阮经天在刀锋触体的瞬间,全力施展刚修炼一点点的柔功,身体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扭动,袭击之人突然惊呼:“哲国武者!”,然后就是刀锋一顿,阮经天知道对方认为自己是同伙,想要收回劈向自己的刀势,可是稍晚一步,刀锋已经在阮经天的肩膀上拉了一下。
阮经天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全力冲了出去,以最快速度消失在春申街上众多古宅的缝隙中。
等阮经天回到铁帽子胡同的小院子时,他感到全身的精力都被抽走似的,他扑开房门,倒在客厅的地上。
李蝴蝶正在客厅等着阮经天,见一个人冲进来就倒在脚下,吓了一跳,刚欲拔枪射击,就发现地上之人微弱地说:“师妹,是我!”
李蝴蝶听出是阮经天的声音,立即扶起他,把他弄进自己屋内。
阮经天迷糊中,知道是李蝴蝶在照顾自己,指指自己怀中,艰难地说:“黄色瓶子,把药抹在伤口上。”
直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阮经天才勉强爬了起来,他对自己昨夜的冒险后怕不已。看来,自己小觑天下英雄了,并不是修真就天下无敌了。
他知道自己所受刀伤很严重,如果不是袭击者最后主动收力,那么自己一条胳膊连带肩膀就会被砍下。不仅这一刀重创他,随后的全力逃跑也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元,因此,这次的教训太深刻了。阮经天心想:哲国人经历了这几天的事情后,可能发怒了,调来了绝世高手准备对付他。
阮经天感激地看着两眼红肿的李蝴蝶,虚弱地说:“师妹,谢谢你,没有你的话,恐怕我要见阎王了。”
&说话,你伤这么重,好好养伤。这几天不要出门吧。”李蝴蝶含着泪说。
阮经天点点头。在随后的两天时间里,阮经天老实地呆在家中养伤。他发现这次受伤也不是一无所获。他修炼“玄罡诀”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他猜测可能是耗尽精元后,重新补充应该比新修炼的效率更高,不仅损耗的精元回归,甚至比以前还略多些;并且“玄罡诀”疗伤的效果非常好,刀伤很快就愈合了,如果这伤搁在以前,至少需要半个月才略有好转。
李蝴蝶也惊叹阮经天的伤势好转速度,脸上逐渐多了笑容。她已经把这个小院子当成了自己家,里里外外都被收拾得很干净和很温馨。
阮经天仔细回忆着春申街惊心动魄的每一幕,分析其中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场景。他化妆成张百文的模样,是有理由的,因为施展以“二进制”代码的形式发出信号,这一定是发给一个他极熟悉的人,而接受信号之人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对施展熟悉的人,二是精通密电技术之人。在铁血锄奸团里,符合这两个条件的恐怕只有张百文了。
因此,阮经天化妆成张百文的模样去春申街,就是确定这个信号的接收者是否是张百文。果然,施展见到“张百文”中计,心中激动,失去一些应有的谨慎,没有在阮经天晕倒之际发现这个“张百文”是个赝品,这给了一个机会,让阮经天验证了当初的预测。
后来出现的哲国武者,阮经天猜测他们应该是破译了信号,也知道了春申街里有秘密,可是这些武者的胃口太大,不仅想抓住施展,也想抓住信号接收者的张百文。只是哲国武者没料到施展非常狡猾,并且前来的“张百文”也是冒牌的,所以哲国武者最后什么也没捞到。
阮经天相信张百文此时是隐藏的,施展经此一吓后,恐怕也会消失一段时间,而成方虎杳无音信,多半也藏了起来。阮经天懒得再想这些人,他不愿意掺和铁血锄奸团内部的恩恩怨怨,他感觉是时候离开这个组织了,真的如施展所说的那样,这个组织已经沦为职业杀手了。
经此一战吃亏之后,阮经天迫切地想提高自身的修为,他感受到顶级哲国武者的可怕。他必须使自己更强,这样才有主动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