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下,那个曾经那么素白的少年却全身都是血污,步履蹒跚地朝着她走来,他的目光坚定的注视着丝雨的方向,步子虽然有些凌乱,却还是一步步地靠近了这边,可是他周身孱弱的气息明显意味着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丝雨心海早已泪流满面,可是就连自己也一并冰冻的她,只留下冰面里的一道人影,也不再有任何表情,可那些泪水还是将她的心搅乱地波涛翻腾,她瞪着呆愣的眼眸看着不远处捂着胸口走来的白,再踏出一步连他也要被一并冰封。
即使这样,白还是没有停下自己的步子,却距离她的冰封越来越近,到最后她只能撤回忍术,刹那,冰雪消融,只有蒙蒙水雾,恍若梦幻的水镜之地——水之国。
“白…”
丝雨从冰里走出,奔向那个少年,可是他已经奄奄一息了,只能朝着自己浅浅一笑,再没气力倒了下去。
“白!”丝雨扶着伤口不断溢血的白,眼中露出祈求,她真的错了,难道上天也不愿意给她重新来一次的机会吗?
“丝雨…有些事情…还需要你去…”白断断续续说着,沙哑的声音似乎隐隐有些恳求。
丝雨有些愣神,冰霜凝聚的眸子定定盯着白看了很久“什…么…?”
“那个事情…关于绘幽凌…必须由你去…”白断断续续的说着,即使途中数次咳出鲜血。
丝雨心神一颤,那个名字,那个人…
丝雨都是水雾的眸子看向白,眼中的愧疚和纠结残存,然而白还在断断续续说着遗言。
“我亏欠的…恩情本以为终…究可以有时…间偿还,现在…看来…是我…天真了…”
白话语里托付之意太过明显,死死抓着她的手请求她答应,以及那双曾经无论何时都无比清明的眸子,现在却只有愧疚至极的乞求,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神色,他一直都是那种即使死亡也云淡风轻的人,现在为何…
只是随着那些话语说完,她也只有惊诧,说到最后她也无法再哭泣,而是一种从内心深处而来的恐惧和可悲。
命运为何总是这样残忍。
最后的最后白也没有生命气息了,真的彻底死了,那个温柔白死了,那个细心教导她的再不斩也死了。
“啊!!呜!!”
丝雨跪在地上痛哭起来,泪水像止不住的线一般。
……
木叶
“什么?!冰丝雨回来了?”纲手震惊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心中不知名的怒火升起。
静音点点头,眼中也是愁绪,冰丝雨不是出村回到故土雪之国吗?而且还肩负维护两国关系的使命。
“啧!”纲手烦闷的坐回椅子,依靠着椅背转过身去,望向外面的天空。
她想起几年前那件事情,绘幽凌跪在地上哭的一片凄哀,为特别班,也为她自己。
然而几人都没想到的是,伊比喜却从冰丝雨的记忆那得知她投靠大蛇丸的事实,以及她对木叶怨恨和反叛之心。
当初没有囚禁或者杀了她,就是看出她在绘幽凌影响下愿意悔改,几番计量后,还是决定送她离开木叶,回到故土。
放过她的同时,其实已经大家已经心知肚明,就是不再承认她是木叶的忍者。
“啧…她来干什么?”
纲手可不想让绘幽凌再和冰丝雨扯什么关系了,中忍考试算计那么多,居然将自己很在乎的两个伙伴都算计进去。
这种心智和那隐忍的性格,其实挺可怕的,绘幽凌又是一个觉得自己愧对别人的性子,现在可能都觉得当初一切错都是因为自己。
辰也的死差点没让绘幽凌崩坏,加上总是怀疑自己也是走了极端,现在想来,这个特别班真的全部是一些特别的人。
“那个…她说想见绘幽凌…”静音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纲手凝眉看向静音,她其实很想让静音把她赶出去,她就是那么护短,绘幽凌就是一个笨蛋,和她父亲千手澄一样天真!
“你告诉她绘幽凌没有在木叶!”纲手语气不好的说道。
“那个…她说…她知道木叶不待见她…但是她只是想见见绘幽凌…因为她恳求我…我…觉得她可能真的…悔改了吧。”静音断断续续说着,脑中都是丝雨恳求她的样子。
纲手愣了一下,又慢慢坐了下来,脑中快速思考这件事情,绘幽凌之前还和她问过丝雨的情况,为了不让她又去做什么蠢事,说到底根本元凶是大蛇丸,所以才一直隐瞒她真相。
就怕她又冲到大蛇丸面前决战什么的,还不如让她以为是自己的问题,顺便促进她改了在大蛇丸那里留下的一堆坏毛病。
只要绘幽凌不去找大蛇丸,就你好,我好,大家好,偏偏这种时候丝雨又回来,她是真的怕她和绘幽凌那个白痴说什么。
但是冰丝雨好歹是绘幽凌的伙伴,她都求见到这里了,要是绘幽凌知道了,估计又是麻烦事情。
“你把她带来吧,我有话和她谈谈。”纲手淡淡说道,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静音点点头,出去通报。
过来一会儿,静音领着冰丝雨来到纲手办公室。
从丝雨走进来的时候,纲手就在观察她,丝雨踏着清脆的脚步声走来,柔和的眉眼多了一层悲伤,周身却一派娴静温柔的气息。
纲手不自觉轻笑,有些明白静音为什么会觉得她变了。
长大了呢,这个孩子,周身温柔的气息像暖阳一般,又似清风徐徐,沁人心脾,只是现在看起来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