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言谈和她的性格一样浅白,直来直去,非常符合雪汀五岁这个年龄段的应有趣味。
聊天时间不长,约摸一柱香时分,三人听得外面人声窸窣,隐有开门合户,知道廖谩
随即廖明廊走进了书房。
她绝美的脸上,似乎隐隐有阴霾,眼波间有湿意,倒象是刚刚流过了眼泪。
随意看了眼空蝉呈上的雪汀功课,她点点头,却道:“雪儿,明儿咱们往景福寺去。”
雪汀拍手笑道:“雪儿已经听迨哥哥说了,娘亲,这太好啦!”
廖明廊微微一笑,随口说:“你这耳报神倒快,娘亲才听说,你先早知道了。”
“嗯!”雪汀一个小胖软身子投入母亲怀抱,“迨哥哥说,那里有山还有水,好玩!娘亲,迨哥哥怕你呢,逃得比小老鼠还快!”
廖明廊被逗得忍不住展颜而笑,这一笑,才算是扫去些许愁颜:“雪儿很欢喜出去,是不是?”
雪汀瞧着母亲湿润润的眼波,小心翼翼地回答:“雪儿听娘亲作主。”
“雪儿乖。”女儿太懂事,廖明廊微微心酸揉着女儿的头发,“我们就去。”
为多病的兄长祈福造像,她这个归来投靠的妹妹,又如何能够拒绝?
只是,嫂嫂的话暗示得也太没有深度了,仿佛是怕她拒绝,先就一套套的大道理。
说不得,她只能忍了,却是感到委屈。
如果不是在廖家,不是这样所谓的豪强名门,廖明廊觉得,哪怕她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哪怕整个世界与她为敌,她都能够自立,万事靠自己。
母女两个相依为命,独立门户,她可以让女儿生活得无忧无虑,绝不复制她薄命一生。
廖明廊望着女儿如花笑靥,明亮纯澈的圆眼睛里流露出分明喜意,心内的怜爱无以复加:“这次祈福归来,说什么也要找大兄深谈一场。我要离开廖家,离开这个让人窒息、身不由主的环境。大兄爱我,定当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