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穿白袜子灯笼裤的王子用一个kiss吻醒了白雪公主,没男人就不舒坦的狐狸用一口烟活活呛醒了廉不愁,但好歹……都醒过来了。九尾狐在廉不愁睁开眼的第一时间便撒手仰起了身子,所以廉不愁并不知道,在前一秒,自己与某狐狸的距离只有一根手指头的长度,真正的暧昧无边。
我受困于被封死的穴道,眼珠子却还灵活,咕噜咕噜地转到常问夏那儿,她倒并没有对此情此景抱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或许,她笃定这两位不论哪个都不会轻易与女人论感情。可我还是觉得……这一人一狐是莫名的般配。
廉不愁扶着床板起身,眼神却是清明如不曾昏睡过。先前眉心的那抹黑雾已然消散无踪,而是换上了疑惑的褶皱。她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床边抽着旱烟笑眯了眼的九尾狐,转而对我道:“发生了什么?”
我没法说话,只能眨眨眼表示听到却无能为力,倒是九尾狐侧头挡住了廉不愁看我的视线,答道:“冷美人,方才你在崖边晕了啊,不记得了?你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么?”
廉不愁听了这话,目光一滞,低头回想了一番,才“嗯”了一声,却也没多说什么。
“廉姑娘,先看看楚姑娘吧。”这一点不得不夸赞,不要脸地说,常问夏永远会把我放在第一位。她过来解了我右手臂上的大穴,指着颤抖不断的爪子对廉不愁解释道:“方才她又发作了,我便封了她的穴道。”
廉不愁听了这话,果断掀开被子下床,绕过九尾狐和常问夏走到我面前,弯下腰来查看了一番,紧接着,将我带到床上平躺着进行没轻没重的拯救。待一切结束以后,我终于恢复了自由,便又关心起廉不愁来:“师叔,你到底是怎么了?尝了奇怪的草药还是被什么毒物咬了?”
廉不愁看了看我,本着面部的神经就是什么也不说。我知道她一向不喜欢与人讨论自己的私事,尤其还是我这种后辈,就是说了又怎样?我见识没她多,修为又没她深厚,知道了也帮不上忙。
“其实我早就发现你面色不好,廉姑娘,有事不妨说出来。”常问夏劝廉不愁道,说话间还瞥了一眼依旧坐在床沿上优哉游哉抽大烟的狐狸精。
心思细腻如廉不愁,自然不会错过常问夏瞟向九尾狐带着责怪的眼神,她不回话,只是一样望向九尾狐,以及她那潋滟的红唇里轻轻含住的铜烟嘴。有几缕白色的轻烟从那微微上扬的嘴角缝隙流出,廉不愁眯起清冷的眸子,浑身上下猛然生出一股让人不禁打起冷战的寒气。
她们俩就这样对峙,一个不知好歹地吞云吐雾,脸上挂着莫名其妙的诡笑,一个冷若寒霜地板着面孔,脸上的每一个棱角都在与床沿上的妖孽针锋相对。
你们……谁倒是吭个声啊?
“冷美人,看我做什么?”九尾狐终于开口,并且不知死活地朝廉不愁的面门吐了一口烟,虽说这场景实在妖娆,但在我傲教师叔的眼里,怕是无比可恶。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这语气着实肯定。
“哎呀,我可什么都没做。”那边装无辜了。
对了,她是无辜的么?我往常问夏那儿蹭,她耸了耸肩搬了凳子端起桌上的八珍糕拉我坐下边吃边看戏。
“哎哟这个好好吃。”我咬了一口心花怒放赞不绝口。
“还是你做的点心好吃。”她凑到我这儿柔情蜜意咬耳朵。
那边厢………………
“那这是何物?”廉不愁夺过九尾狐手里锈迹斑斑的三尺烟斗,泛白的指节让人觉得她快将那烟杆子折断了。
“哦,是我的小宝贝嘛,只是皮了点儿,经常出逃罢了。”九尾狐说着说着,便躺下了,侧卧在床上,松垮垮的衣领难以掩住胸前的风光,一双媚眼觑着廉不愁怎么看怎么漫不经心:“前段日子她回来了,带了一身伤啊没出息的,瞧,都成这样了,不过是该给她些教训了。”
“当真与你无关?”廉不愁质疑道。
“若是有关,最多也只能算是助纣为虐嘛。”九尾狐笑着,廉不愁可不会陪她乐呵,再次冷下脸来,将烟斗往房中的红漆圆柱上猛地一砸……
“哎哟别看,小心污了你的眼。”九尾狐一边匆匆提醒廉不愁,一边赶紧伸手捂上了自己的眼睛,却偏要从指缝里偷瞄。
我顺着廉不愁不曾动摇的冰冷眼神,望向撞上了圆柱的烟斗,烟斗碰了柱子,砸出一声脆响,却摔出一个活人来,这一看之下,我还真认不出那张腐烂得血肉模糊的脸是哪位,只不过瞧这穿着发式,以及发间那串叮铃桄榔的铜步摇,我隐隐能猜测,这位正是那日云间小宿的老板娘,姬有时口中的烟斗精。
“啧啧啧……太惨了,她那天夜里只是被四师叔的银针在脸上划了三道印子,这会儿怎么烂成这样了。”好吧,叫人烂脸是廉不愁向来擅长的伎俩,途径多种,效果也不同,用毒针,算是慢的了。幸亏这一块儿她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否则我不知要被她当试验品下几回毒手。
廉不愁听我这话,眼珠子往我身上转了转,锋利的眼神像银针一样,似乎在责怪我当日看戏的那份闲心。我脑中即刻警铃大作,苦着脸说不出多的话来,这是要挨罚的节奏啊!
再说回那烟斗精吧,她撞了柱子又摔在地上,整个人看着又恐怖又虚弱,只是大口地喘着气,一双内出血的眼瞳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廉不愁,她身上腐坏黏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