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春花说:“刚才家属来了,又哭又嚎的,因为你去开会了,王股长带人处理去了。”
“我已经知道了,”冯德林说,“这年头,死几个人,伤几个人都不算啥事儿了,往后,世道可不能像民国时那么消停了。”
耿春花说:“是呀,大伙都说,以前我们可不上战场,和胡子也就是比划比划,做做样子,还没死过人,这下倒好,跟着野战部队去了一趟,就死了两个!”
冯德林说:“枪子这玩意儿可不长眼睛,谁知道啥时候挨上,今天活着,明天就可能见了阎王!”
耿春花说:“所以,下边这些人想开了,都喊着及时行乐呢。”
“谁都想及时行乐,但也要有银子!”冯德林突然得意起来,“春花,说到银子,我告诉你一个大好消息!”
耿春花说:“宪兵队发奖啦?”
“打了败仗,不挨罚就很不错了,还指望着发奖!”接着,冯德林就把找马的事说了一遍,但田嫂的事,他并没吐露半个字,末了说,“我让张老八去找人,就是要赶紧找到这匹马,将间谍一网打尽,一定要抢在姜大炮他们前面,拿到这笔赏钱!”
耿春花非常高兴:“大队长,要能拿到这笔赏钱可是太好了,食堂每天就是土豆子熬白菜,吃的腻歪死了!”
“我们抓到间谍,就能拿到赏钱,水野也会重视我们,以后的伙食就会好起来!我呢,很可能当上高台县的县长,也可能调到长春公安厅去。”冯德林说,“我还要给你一笔钱。”
“给我?”耿春花难以理解,“大队长,我可啥力也没出,不能无功受禄!”
冯德林说:“春花,不要见外,以后,我的就是你的!”
耿春花:“大队长,你也知道,别人也都知道,我可是名花有主了,求你别打我的主意了!”
冯德林说:“不就是个张老八吗,他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骡子,你跟他一辈子,还不委屈死!”
耿春花说:“大队长,宝贵可是你的下属,你这样说他不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大家都这么说,他自己也默认!”冯德林厚起脸皮,“再说,一个女人,如果一辈子只跟一个男人,还不是白活了,特别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耿春花说:“嫁鸡跟鸡飞,嫁狗跟狗走,我不管宝贵咋样,这辈子我就嫁定他了!”
冯德林说:“你呀,真虎啊!你看看,张老八有啥好的地方,除了一副臭皮囊,要钱没钱,要靠山没靠山,要不是念过警士教练所,他连个小警察也当不上,就是个土包子,你要是跟了我,以后我升职到哪里,就把你带到哪里!”
耿春花说:“大队长,好女人有的是,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冯德林哪里舍得这个美人儿,今天正好把张老八打发远去了,整趟办公室里也只有一个老辛头,还是他的同伙,他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于是,他过去一把抱起耿春花,放到桌子上,就生瓜强扭。
耿春花的腰带,可不像彩子的腰带结的那种死扣,她挣扎了一会儿,腰带就被冯德林拽开了……
耿春花想喊又不能喊,如果喊了,她不但丢人,这个警察也没法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