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贾文和,休要忘记,当初,你也是一步步走到如今的,难不成,你还要堵死我的道路?”郭嘉都气疯了,他本想着,要出去立几个大功,回来好坐稳一个位置。
当然,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抢贾诩的位置,因为他清楚,自己不是第一个投靠的,而且政略方面,他虽然在行,却没有火力全开的贾诩完满。
方莫知道,自己不能继续沉默下去,于是他走到前面,站在两个人旁边,想了想开口道:“二位,先别急着争论。咳,文和你暂且先休息一番。”
他都不知道,今天的贾诩,到底犯了什么拧,竟然会和郭嘉在这里吵吵起来。按理说,不该啊,平日里的贾文和,人如其名,温和如水,翩翩佳君子,怎么突然,就变了?
这也就是他不懂政治,贾诩实际上是在确立自己的地位,虽然他无心去争权夺利,而且也清楚郭嘉的本事,可是有时,人心便是如此,看到一个与自己旗鼓相当之人,便想要与其斗上一番。
此为确定上下位置,尊卑有别!
不过,贾诩这么做完全不是为了自己,他只是不想,等到以后,方莫与他一同的努力结果,全盘付之东流,因此,在第一眼,就要先镇住对方。
让对方知道知道,有些事情,你该碰,但有些事,你就是不能碰,让你碰你才能碰。
贾诩何尝不知,若是方莫出面,恐怕很快就能征够兵粮,甚至一战而平定冀州,虽然这是个远大目标,可是冀州乱象,确实是一个机会。
然而,这却是一个底线,或者说是不应该在此时就该启用的一个计划。
他这么一番做法,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要让郭嘉知道,这个方案,他不可能去启用,而且之后,也绝对不能由对方去启动,唯有方莫一人,有此权力!
其他人,都是扯淡!
因此,贾诩听了方莫的话,便坐了下去,顺便将镇兵剑放在了一边,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将剑拔出来,因为方莫曾经和他说过,此剑一出,必要见血。
有时候,古人就是这般执拗,听了一句,便会牢牢记在心中。既然已经认定,此剑出时,便是血雨腥风,他自不会轻易动用,但是拿出来看一看,还是可以的。
方莫到底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只是将贾诩当成了朋友,同时看过那么多武侠作品的他,心中自然而然的,就会想当然的说出一些话,有时候他自己都会忘记。
就像是剑出,必有血染,若不如此,不可轻动。
这句话,他早就忘了。
“咳!”方莫咳嗽了一声,拍了拍郭嘉的肩膀,道:“奉孝立功心切,我甚慰之,只是眼下,着实并非开战之机,去捣捣乱便行,还有,北方有张辽将军一人便行,若是去了奉孝,那羌胡还要不要活了?你目前最主要的目的,其实还是盯着冀州战局,若有变,则立即便要作出反应。”
羌胡在方莫心中,从来都没当回事,仇恨是一回事,可要说高看对方一眼,那却是根本不可能的,毕竟,眼下的羌胡,各种混乱不堪,没有一个强势有力的领导者,就算是想要成事,都不太可能。
张辽一人,率三五千人,镇守一方,作为警惕便已是可以,至于再将郭嘉这么个战略级人才派过去,简直就是浪费人才,真要派过去,也不是现在,而是亡族灭种之时。
扯远了……
“方公,其实我也知晓,此刻并非并州用兵之机,可既然方公担心,那便让他袁绍,看看我们的力量,同时也好让方公你,重拾自信,区区袁绍,区区冀州,并不足以你去忌惮。”
郭嘉对方莫说话,语气倒是缓和了很多。
说着话,他又看了一眼贾诩,撇过脸,哼哼唧唧的道:“文和所言,确实有理,然而这却不是我等小心翼翼的关键。”
“发展机会,确实得来不易,嘉也深知。然,有时候,就要亮出力量,好让对方以及我们自己知道知道,我们并州有多大的力量。”
方莫听得一怔一怔的,他没有想到,这居然还能扯到自己。
不过没关系,他这人十分随和,哪怕是郭嘉明里暗里在说他胆小怕事,他也丝毫不在乎,反而道:“咳,其实吧,我方莫一生,唯谨慎二字而已。”
说这话,他居然都不脸红,政治果然会让人的脸皮,犹如城墙,古人诚不欺人!
他从举事到如今,每一件事情,基本都是在兵行险招,所有的获得,都是从冒险之中得来的,哪怕是如今繁盛的治下,还不是因为,有着贾诩和方羽,共同祭出血刀,大杀四方?
要是这一幕,发生在冀州,早就彻底乱套了。
或者其他地方,也早就翻船了。幸好的是,这并州虽然有几个知名世家,可说到底,他们都还没有掌握到权利。或者说,本来掌握的权力,根本不足以面对方莫这么一个凶猛的军阀。
他们连羌胡入侵都抵抗不了,怎么可能对抗,往这里一走,便让羌胡不得不搬家,甚至留下了好多头颅的方莫一方?
“主公此言甚妙,唯谨慎二字,可作终身之谈矣。”贾诩拍案而起,神情间,满是敬佩,继续道:“纵观历史,唯有谨慎之人,可留一片稳定基业。”
“春秋之时,有吴王夫差灭越而自大,此后自取灭亡,而与之相对的越王勾践,却以谨慎服侍,小心相对,留一段美谈誉满天下。”
“哈,好你个贾诩贾文和,竟拿勾践比之方公,莫非你以为,勾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