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爷的惨叫声,令现场所有人毛骨悚然。那几个马仔举刀围向血鹰和文奎。
血鹰阴笑道:“文哥,你一边看热闹去,把这些垃圾交给我。”
文奎跳到圈外,从怀里抽出一支手枪。枪里的子弹满仓,二十发。凭他现在的枪法,已占据绝对的优势。
马仔们一声吼:“杀——!”
刀光闪过道道残影。血鹰脚踩九宫步,嗖嗖嗖,只见幻影飘移。眨眼间功夫,地上倒了一大片,都和金三爷一个样,抱着下半身哀嚎。文奎不由暗笑,血鹰大约是想到妹妹的悲惨遭遇,一出手就要让人断子绝孙。
老鸨一看形势不对头,想溜,哪里还走得了?
血鹰眼睛红得要滴出血来,一步一步地逼近她。
“你、你、你想干什么?”
“我本来是不打女人的。今天要破个例!因为你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人!”
血鹰一把拽过老鸨,吼道:“跪下!”。紧接着,他一脚踩在老鸨脚腕处,扑通,老鸨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吓得浑身打颤。
“告诉我,小彩虹去哪了?!”
老鸨还是不敢说,一双贼眼睛左顾右盼,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不说是吗?”
血鹰抽出匕首,一手捏住老鸨的下巴:“再不说,我就割掉你的舌头,让你一辈子也别想说话。”
门外走廊站了一长排围观的姑娘。她们心里有些幸灾乐祸,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一个个都面无表情地隔岸观火。她们是怡红院的奴隶。主人的死活,和她们没关。
老鸨终竟还是害怕了,使劲地点点头。等血鹰放开手,她说道:“小彩虹逃跑了!”
“你说什么?她逃跑了?”
“是的。大约一个月前深夜。小彩虹接待了一个客人。她趁着客人熟睡的时候,用绳子吊在窗棂上,从二楼爬下去。等我们的人发现,翻遍了整个城市也没找到她。”
“是谁这么大胆,在我的地盘闹事?难道活腻了不成?”
外面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那些围观的姑娘们顿时作鸟兽散。不一会,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
大冷的天,中年男子衣服穿得很少,短褂,露出大半截手臂,浑身的肉疙瘩可见一斑。他的双手把玩着两个锃亮的钢球。双目如老鹰的眼睛,深隧,闪着幽幽的光芒。
老鸨看见男子出现,脸上有些欣喜地叫着“段爷”,趁血鹰不注意,她就想从地上爬起来。血鹰连看都没看,就像后背长了眼睛似的,顺手抓住老鸨的衣领,一拽,她又重新跪了回去。
“你们是哪来的野狗,竟敢到我的地盘来撒野?”
段大海脸色阴沉地看了一眼满地打滚的打手,有些不耐烦地每人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真他妈的丢人现眼!”
“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人家一个人。你们都给老子死了算了。还有你,继续跪!”
段大海一出现,整个现场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说话。文奎手里握着枪,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两者仅相距二十米,他有绝对的把握一枪毙命。也不知这“段爷”的底气从何而来?
“这位壮士,你想找小彩虹?”
血鹰反问道:“你是什么人?”
段大海:“我是怡红院的幕后老板。有什么事情你尽管找我。”
血鹰一听真是乐了!暗想,妈的,老子找的就是你!
段大海问:“你知道这座怡红院是谁的产业吗?”
“不知道。”
“松江的水很深,年轻人,要是随随便便跳进水里,是会被淹死的。”
血鹰故作糊涂地问:“段老板,你能否告诉我,这怡红院真正的老板是谁吗?”
“这个,我怕你是无权过问!”
“那你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吗?”
血鹰从怀里掏出一块黑鹰令牌。黄澄澄的铜牌,上面雕刻着一只老鹰。
“黑鹰令牌?!”
“你、你是什么人?”
“安林已经故去。我是黑鹰组织的接班人。大胆狂徒,见了令牌还不下跪?”血鹰狂吼道:“信不信我立即执行家法?”
“小人该死!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段大海两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磕头。文奎看蒙了,一块小小的令牌,有这个威力吗?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为何如此严密?
看来还真不敢小觑了安林安虎两兄弟!
“小彩虹是我的亲生妹妹,你们把她弄到哪去了?今天要是不交出小彩虹,我就亲手烧了这个怡红楼!”
段大海也彻底懵逼,这戏有些不按剧本演吧?怎么会是小彩虹的亲哥哥拿到黑鹰令牌?这么一个有地位的人又怎么会亲自出来找妹妹?
在黑鹰组织,就算是段大海这种中层人士,也很少有机会接触到安林。帮主对于他们来说,永远只是个传说。但认牌不认人的帮规,却是执行了好几十年。
段大海问:“敢问帮主尊姓大名?”
“住嘴。快点回答我的问题!小彩虹去哪了?”
段大海老老实实地答道:“她真的逃跑了。这是怡红院开张十年以来,发生的第一次逃跑事件。”
“按照你们的规则,对于逃跑的人是怎么处理的?”
“先赏给兄弟们玩乐,然后装在猪笼里沉入大海。”
血鹰断定,段大海没有骗他。在黑鹰令牌的威力面前,他就是一个木偶人,完全听令摆布。老鸨听说来人竟然是黑鹰帮帮主,更是吓得浑身筛糠。平时她是怎么对待小彩虹的,她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