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勇将信将疑地问道:“少爷,你所言当真?”
“当然!”
“行,这件事我干了!”
文奎等的就是这句话。收编黑水寨以后,除了种地打猎,还没有让史勇干一件表忠心的大事啊。
今晚来黑水寨留宿,除了喝酒,赠枪,更主要的是布置任务。
再说,打家劫舍,可是史勇的老本行。他的“业务”还是很精熟的。
史勇提出了他最大的疑惑:二十万石大米走的是水路,对方必然会请镖局。那些镖师,说白了就是职业武师。区区几个黑水寨的小蟊贼,还不够他们当下酒菜。
一提起武力,文奎的嘴角笑成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史兄,这个还请放心。到时候我把长枪队和短枪队一起调上去。如此强大的火力,还拿不下几个武师?”
史勇问:“杀不杀人?”
“杀!”
抢那么一大批粮食,想不死人是不可能的。对敌人手软,就是给自己绝路。那是找死的节奏。尤其是生在这个时代。文奎并不介意史勇多杀几个。
文奎已经死过一次了,早已洞彻了适者生存的道理。
“摆平镖局以后,你多组织一些兄弟,肩挑手推,务必在一夜之间,把那些粮食全部运到黑水寨山洞储存好。为了防止粮食发霉变质,你们这几天多烧些木炭,以木炭、石灰垫底,可以防潮。还有,我教你制作老鼠笼,老鼠要是来偷米,钻进老鼠笼就出不来。”
说罢,文奎把后世学到的制作老鼠笼的技艺演示了一遍,就是用竹篾编成一个笼子,笼子里面放一些诱饵,老鼠一旦进去,必然触动机关,盖子合上,便再也没办法出去。
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文奎笑道:“听说老鼠肉也是很好吃的哟。”
史勇不住地叹道:“绝!真是太绝了!”
凭一个笼子,就能将老鼠活捉。这个技巧要是用在人身上,原理是一样的。
史勇欣赏着老鼠笼的机关,一个绝妙的想法在脑子里形成。
文奎的婚事筹办的如火如荼。毕竟是大户人家娶亲,必须筹办得风风光光。
柴管家属于老童生,练得一手好字。写请贴的活儿就由柴管家完成。信州知府王道生、达鲁花赤孟恩、县令尹力、达鲁花赤巴尔思等,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凡是有机会认识的社会名流、达官贵人、地主豪绅、知识分子,能邀请的人都发去请贴,简直就是在昭告天下:腊月十八日,我文奎结婚了!
柴管家问:“少爷,黑虎山和黑水寨的那些弟兄们要不要请?”
“请,当然要请!不过不是来我们家,而是让他们放假三天,由着他们自己去狂欢。”
听文奎这么一说,辛力刚基本明白了少爷的用意,他这是要明修栈道。表面上把婚事办得热热闹闹,刻意制造不在场的证据。实际上,他要布局一次大劫杀。
辛力刚被文奎请进西厢房,如此这般地交待一番。
“嘿嘿,我就知道少爷是这样想的。”
文奎阴阴一笑,说道:
“做人还是不要太聪明,聪明人死得快。”
辛力刚意识到知道说得太多,连忙应了一声“是”,便想撒腿开溜。
“等等。我教你用一样武器。”
文奎拿出几颗木柄的手榴弹,说道:“这种炸弹叫手榴弹,我现在带你去燕子坳训练场投弹。到时候,劫运粮船的任务由你和史勇共同完成。”
不一会,文奎和辛力刚来到燕子坳训练场。那些生冻疮冻坏手脚的弟兄,每天四个时辰的训练,冻疮不治而愈。清空了训练场上的人员,文奎开始示范投弹。
他讲解了一下标准的投弹姿势,将手榴弹被投出五十米以外。辛力刚学着他的样子,竟然将手榴弹投出百米开外!
“这玩意,简单啊。能杀人吗?”
辛力刚问道。但见文奎两眼一冷,轻轻拉开手榴弹的引信,紧接着手榴弹便呈抛物线飞了出去。
轰!
远处的一块巨石被炸开,石屑如雨点一般漫天纷飞。
在场之人全被惊呆!
然后,文奎又逐一讲解投弹的要领、技巧。那些流民组成的骨干,一个个都奉他如神明。
对于热兵器的使用,文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此一来,他在流民心目中无形中竖起了一座丰碑。威望如日中天。
……
王道生接到门童报告,饶州县文家村文奎少爷来访,他连忙喊道:“快,请进!”
今天的文奎,穿戴得很喜气。红绸缎衣裤,连鞋子都是红色的。
“文少,你今天是怎么了?要办喜事吗?”
王道生依然是那种脸上精瘦如刀削,怎么也吃不胖的货色。事实上,他却是富可敌国的大富翁。
“知府大少明鉴,小民的确是有喜事要办。腊月十八,小民和刘家村刘芸芸喜结良缘,想请大人赏脸。”
说罢,文奎从衣袖拿出十两金子,递给王知府。
“这个——这怎么行吗?”
话是这样说,王道生对于金子还是笑纳了。
“小民专程来请大人赏光。就凭王大人您的威望,去寒舍坐一坐,那也是蓬荜生辉呀。”
“去,我一定去!文少爷结婚是大喜事,本官理当庆贺!”
接着,文奎又拿出了信州府达鲁花赤孟恩的请贴,递给王道生,想请他出面邀请,王道生却是断然拒绝道:“此人生性桀傲,fēng_liú成性。文少爷万万不可招惹!”
从王道生的反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