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玄幻奇幻>异度新语>一百三十三 诗书为媒
州人氏,相貌虽倩,然天生痴笨,一愚者也。当年辽兵入关南侵,幽云尽失,其父母携其南逃,一路乞讨至徐州。其父母染病,先后卒,只剩女童无依靠,其流落街头,饥寒交迫。一日傍晚,段延行医归,见其蓬头污面,受诸顽童嬉辱于小巷,段延怜其苦,呵退诸顽童,将其领入家中,认为义女,更名改姓为段婉玉。

经数年医治,婉玉虽稍好于童年,然目光呆滞,智力仍低下,有时语言不清,似魂不守舍之状也。经段延调教,能劳家务,能自洁其身,年过二八,无有娶其为妻者,段延甚忧之。

今年中秋佳节日,金龙湖举办花灯盛会,晚间,观者蜂拥至湖畔赏之。正当观众欣然之时,猛闻有人投湖自尽,投湖自溺者被人拖上岸,众皆伸首围而观之,方知乃春香院晓玉也,经抢救无效而亡之。

婉玉亦随众至湖侧视之,见晓玉自溺身亡,横尸于岸,其猛觉惧然,浑身颤抖,一股凉气通全身,顿感心清气爽,耳聪目明,惊呼一声,转身归之。返归家中,段延见婉玉忽呆痴逝矣,目不滞,言不涩,语音突变,似另一者也,甚惊奇,怪哉!不知因何为之?

厚山闻至此,插言曰:“适才,吾闻婉玉之语音与晓玉同,吾疑晓玉之灵魂附于婉玉之身,使之然也。”段延曰:“陈公子言之对矣,吾始亦疑之,春香院老鸨闻之,前日至陋室探问,闻婉玉之语,惊讶不已,与陈公子所判同,吾又闻汝因晓玉自溺而一病不起,遂先至梁府言明事因,宜春公子闻后,拍手喝赞,愿竭力助之,先至吾庐舍见婉玉,其亦惊奇,后至汝家,方有今日之事也。”

二人正语时,闻门外鞍马声,客人下马进院,厚山举目隔窗望之,梁宜春至矣!未等厚山开言,宜春进屋,先问曰:“陈兄可见婉玉?可闻其语音欤?”厚山下床迎之,欣然曰:“吾已闻之,其与晓玉同,吾正与段先生言此怪异之事,贤弟之见如何?”

宜春落座,笑曰:“吾见陈兄闻婉玉之声,病愈一半,妙也!婉玉定乃晓玉也,呵呵!吾做媒,不知二位意下如何?”段延止之曰:“此暂不可,婉玉虽变晓玉之语音,然形态不稳,几日前,其欲读陈公子所著《厚山诗词》,吾为其购之,其有时朗朗读之,有时却一字不识,呆痴如初也,若与陈公子成亲,岂不伤其心也?”厚山忧曰:“呜呀!此如何解之?”

三人一时无语,相互视之。默然良久,宜春皱眉,忽有策曰:“吾曾结交一术士,此人姓甘名佐,邳州人氏,精于通阴术,求其解之,或许成也。”段延曰:“此甚好,邳州距此百余里,吾明日启程求之。”宜春曰:“此何须老先生?吾明日亲往请之。”

甘佐术士通阴术、观星宿、相人面、测风水、知祸福,样样皆精也。宜春携重礼,乘马车至邳州,见其面,详述所求,甘佐闻罢,欣然亲往徐州解之。

当晚,于段延居所前,搭台置案焚香,甘佐身着道袍,盘膝坐于台上,闭目静心,似睡非睡,良久睁目,谓三人曰:“吾适才至阴间访之,晓玉之魂虽附婉玉之身,然未经城隍允之,其魂飘忽不定,故而反复无常也。欲解此,须婉玉亡之,后起死复生,再食吾炼定魂丹,方可成也。”三人跪倒叩首,厚山曰:“尽请大师安排,吾等恭而从命之。”

夜半三更,甘佐再次施法,命俩丫鬟将婉玉捆绑于床,头枕《厚山诗词》诗书,置于桌案前,其手持桃剑,画符念咒,忽将桃剑抛向空中,剑尖转而向下,直刺婉玉,插入腹中,婉玉尖叫,顿气息绝,众人大惊,段延见之,心如刀绞,几乎晕之。俄而见桃剑从腹中冉冉升起,甘佐招手,桃剑复归手中,其命丫鬟为婉玉松绑,并启婉玉之口,其挥手将一小金丹弹向空中,金丹落入婉玉口中,顿服之。

瞬时,婉玉苏醒起身,环视四周,惊问:“吾已投湖自尽,因何至此?”众见其起死回生,雀跃之,厚山病大愈,飞奔至床前释之,婉玉已成晓玉,晓玉闻释言,尽喻矣,欲下床叩谢大师,然此时甘佐竟已无踪,不知去向矣!

烛光之下,众见案桌之上留一纸条,厚山取而读之,上书十六字:前世夫妻,姻缘未尽,诗书为媒,今生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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