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门口的方向,传来曹化淳的声音,朱慈烺虚扶一下让他起身。
曹化淳笑了笑走到了桌案一侧,最近他可是春风得意,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他呼风唤雨的年代。
朱慈烺编织的这张关系网要比他那个时代还要强大,那时候内外朝虽然联系不断,但却从没结盟联手,可现在完全变了,内外朝之间的关系是一体了。
明史记载,崇祯帝志向远大、励精图治、宵衣旰食、事必亲躬,但他既无治国之谋,又无任人之术。
还有他性格严苛、猜忌、多疑,对大臣动辄怒斥、问罪、砍头、凌迟,其残忍和冷酷与魏忠贤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以前朱慈烺并不全信,但现在朱慈烺相信了,因为他自己在崇祯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么多事,他竟然都不知道,他不信任任何人,同样所有人也不信任他。
难怪连柳如是都说大明不是没有良将,而是皇帝……
被一个女人如此评价,这便宜老爹也真够悲哀的了。
“你送上来的名单我都看过了,挑选了一百余人,你再查看一下,要是没有问题,你就尽快把他们调入京中吧。”朱慈烺把几张写满名单的纸递给了他。
曹化淳把名单收好,给朱慈烺送上一杯茶水,“殿下放心,奴婢一定会办好的。从勇卫营挑选三千悍卒的事情那边来信也已经办好了,不出意外七八月份就能到京了。”
曹化淳微躬身体语气温和,嘴角挂的笑意谦虚,哪里还有最近在外呼风唤雨的曹公公风采,在这里他始终能谨记着一点,奴才。
朱慈烺皱了下眉头,心中暗叹,这效率真是低的吓人,但没有多问,想来曹化淳肯定是一直在催这事,不然他也不敢说出七八月份就能到京的话来。
“京营里面勋戚子弟众多调人难度很大,你代本宫感谢一下王承恩,就说本宫记着他的情,将来必将厚报。”
朱慈烺的话让曹化淳大感意外,万万没想到太子这么体谅别人,这与只知道催促怒骂的崇祯可是差别巨大。
曹化淳内心大受感动,半天话都说不利索,“奴婢……一定……一定把太子的好意传达清楚……王承恩定会全力支持殿下您的。”
朱慈烺站起来,让曹化淳坐在一张软椅上,说道,“本宫看了下账目,这段时间你的功劳更大,钱物都筹集了不少,曹公公你辛苦了。”
“奴婢不辛苦,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事!”曹化淳站起来说道。
朱慈烺摆手让他坐下,长叹一声道,“李自成和张献忠的两路人马占领了河南,目前的朝廷无力派兵去剿灭,所以时局危险,本宫有必要开始做最坏的准备了。”
朱慈烺的话让曹化淳吃惊不小,呆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满脸疑惑地说道,“我们有大同、宣府雄镇守卫京城,还有居庸关天堑及猛将悍卒守卫,贼寇怎么能进的了京城?”
朱慈烺摇了摇头道,“九边早已糜烂,形同虚设罢了。还有本宫听说这几天父皇连下圣旨催促蓟辽总督洪承畴解救祖大寿,好在洪承畴还能稳得住没有急着救援,不然咱们就已经听到战败的消息了。”
曹化淳不敢置信地问道,“洪承畴手下有八大总兵十三万人马,还有蓟辽十万兵马,总兵力可是有二十三万之多,怎么可能轻易战败?”
朱慈烺毫无波动地淡淡说道,“如果按照洪承畴步步为营,绝不浪战的战术进行,他即使救不了祖大寿,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失败,可惜呀……”
曹化淳恍然道,“兵部尚书陈新甲此人不懂兵事还好大喜功,有他在洪承畴肯定要承受不小的压力,再加上皇上……”
曹化淳对着乾清宫的方向抱了抱拳,又满脸失望的放下了。
“这件事谁都不能劝父皇,你告知一下周延儒等人不要强出头,父皇决定的事情无人能劝的了。”
曹化淳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长叹一声后,他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坐在软椅上。
“别想太多了,本宫在名单里加上了玉田总兵曹变蛟名字,你联系一下众人好好操作一番,一定要把他给我调回来,我要重用他!”
朱慈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说道,“还有件事你也快点办好,就是把孙传庭从牢房里救出来。”
曹化淳十来岁就进了皇宫,截止现在他已经混迹朝廷几十年了,虽然是内臣,但能使用的手段就是外臣也比不了,何况宫内那帮御前太监都是他的徒孙。
现在又有了周延儒、复社、东林党人的帮助,救出孙传庭并不是难事。
“奴婢定会办好!”不知何时曹化淳又挺直了身板。
“还有交给御用监、兵仗局的那些事情你也要监督好,现在咱们手里有钱了,就不要吝啬,要重奖有能力的工匠,咱们筹划成立的兵工监也要抓紧了。”
自从朱慈烺杀了褚先章,高时明一党知道了他毫无顾忌涤牒堇笔侄魏螅就如王承恩说的那样,他们隐忍了下来,但绝不是放弃报复,而是在等待时机。
朱慈烺也在等时机,同时他也在加紧壮大自己的势力,掌控兵仗局就是他迈出的重要一步。
兵仗局不仅只是造刀、枪、剑、弓等冷兵器,下面还有火枪坊与铸炮厂,城外还有一家规模不小的王恭厂(火药厂),日常储备的火药就超过三千吨。
兵仗局生产的火枪与大炮,在这个时间段不仅是大明最好的火枪,在全世界也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