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母后谋划的,果真比她能想到的还要多的多。
沈相月抬头,看向身旁站着的沈相宁。自从成了宁王之后,沈相宁就被前朝的人围住了,日日胡闹的过分,恐怕若不是德妃庇护,再加上沈信如今病着无法处置他,他早就闹得翻了天去。
这种人,就算是父皇的儿子,又怎么配做那人上之人?
沈相宁百无聊赖的听着神官宣读祭词,忽然感到旁边有道目光,转头便遇上沈相月还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玩味的一挑眉,凑近些在沈相月耳边问道:
“若凌公主这是在看什么?”
沈相月这才像是大梦初醒一样,有些急促的转过了脸来,但沈相宁却多少有些依依不饶的意思,接着问道:“不知若凌公主这些日子在宫中住的可还高兴?”
沈相月沈相宁虽然是异母姐弟,但是因为母亲的关系,从小便不怎么亲厚,沈相月看不惯沈相宁的好吃懒做,沈相宁也没什么好脾气迁就这个所谓的姐姐,两人虽然从来未撕破过脸,但关系也绝对算不上好。上次微服出巡扬州,他们便一句话都未曾说过。
“孤从小便住在宫中,何来什么高兴不高兴?”沈相月闹他无端胡说,回话自然也没什么好声气,可沈相宁却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笑笑接着道:“若凌公主这话说起来是没错,可是如今不比往常,公主除了是这大烨的公主外,好像也是丞相家的儿媳,许侍郎的夫人吧?若是一直住在宫中,岂不是让许侍郎平白被人笑话?”
“同你有什么关系?”沈相月深深皱眉,看着沈相宁的眼神已经没什么好气。她从十岁上就成了这大烨的嫡长公主,就算不是嫡长公主,从前在王府中,她跟沈相宁也是有嫡庶之分的。她向来不怎么很把沈相宁放在眼里,是最近情势变化,她也算是长大成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不重视的弟弟,会是将来接替自己的父皇成为大烨皇帝的人,而自己,在日后或许还要仰他鼻息。
可是如今性子上来了,哪儿还能顾得眼前这人是谁,就算沈相宁如今真的坐上太子之位,可她的母后也还是这大烨的皇太后,她依旧是这大烨的嫡长公主,无可比拟的尊贵。
沈相宁看她似乎是真的动气了,也并不想再多话的样子,一脸无谓的挑挑眉算作是跳过这个话题,正巧神官念完祝词,让他们两个上去上香。沈相月虽然气愤难平,但也知道如今不是能够深究的场所,于是一甩头接过旁边侍女递上来的香,恭敬绕场一周后将香插入香炉。
这一小队郑家军进入京都的时候,正巧是人们准备吃年夜饭的前戏,热闹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来,街上的小孩子们捂着耳朵听着这喜庆的声音,叽叽喳喳的闹成一团,安静的天幕被炸成不同的色彩,落地的时候却难免要被马蹄声惊扰,有妇人眼见着自己贪玩的孩童还在街边奔跑,下一秒马蹄声便呼啸而至,正惊得脸色都苍白起来,却见马蹄忽然高高扬起,马儿的口鼻之中喷出白气,自家淘气的孩子却好生生的还在傻乎乎的笑,于是赶忙快步跑过去抱起幼子,抬头去看却见那人臂上绣着大名鼎鼎的白虎图腾。
面前的汉子爽朗一笑:“大嫂,孩子没事吧?”
“没事没事……”惊魂未定的妇人有些拿捏不定的偷眼看着那人身上的图腾,拿不准该不该开口,那汉子却接着笑道:“年关上又来了任务,今日才能赶回来,还等着回家看老婆孩子呢,着急了些,大嫂莫要见怪,若是孩子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