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条信龙开口言道:“屋形公,各个击破,是用兵之道,只是事有轻重缓急,这三家之中,我们应优于对付哪一家呢?”
李晓看向一条信龙,言道:“右卫门大人,说的不错,事有轻重缓急。”
“此次三家分四路来袭,在北陆道,柴田军团为我飞驒越中军团相持,双方旗鼓相当。中山道,织田信忠两万大军攻打岩村城,目下岩村城有秋山大人镇守,东美浓地势曲折,兵力不易展开,岩村城又乃坚城,应可以固守数月。此两路,暂可视之为缓。”
“而东海道,德川家康,泷川一益两万军势而来,马场大人的骏河军团势力略逊,而长筱合战时骏河军团又遭到过重创,这一路实难以抵抗,可视之为急。”
“在北面上杉家出兵四万,兵力为各路中之雄,又深入我信浓腹地,攻陷了安昙郡,切断了本家与飞驒之联系,所以形势最危,视之最急。”
李晓说完之后,武田信廉试探地言道:“那么屋形公的意见,这四路之中,上杉家兵势最大,又最危及本家信浓之根本对吗?”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可以这么说。”
“看来唯有一战了。”武田信廉长叹言道。
武田信廉这么说,令众家臣一阵沉默,之前李晓说的情况,他们皆是明白,之前军议上,大家亦讨论过,上杉谦信乃四路最强,若是能击败上杉家,使其退兵,那么其余三路则不战自退。
但是迎战上杉谦信,在场虽有这个胜算,就算当年信玄,胜赖两位主公在时,也是遍吃苦头。
现在与上杉家进行决战,武田家有这个胜算么?
这时武田信繁从武田信胜身后,立身而起,大声言道“上杉军四万,本家若是倾力动员,加上北信浓,西上野两军团,可以出阵三万左右军势,如此差不多可以是与上杉谦信一决雌雄的根本。眼下所缺者唯有一大将尔。”
说到这里,武田信繁长叹一声,看向李晓言道:“屋形公,我已经老了,已不复当初川中岛时与上杉血战之勇气了,现在纵观本家之中,能与上杉谦信一战,与之匹敌的大将,也唯有你一人。”
“所以与上杉家决战之事,就拜托阁下了。”
听了武田信繁这么说,众家臣心知,实际上他们将与上杉谦信一战,武田家指挥之军配,交由了他。
一般如此战略决战,都是由家督担任总大将。
但是武田信胜还小,肯定没有这资格,所以唯有李晓担当了。
或者武田信胜担任名义上总大将,李晓以军奉行,或者副将一职待其指挥。
这可是前所未有之权势啊,这一次就落在了李晓身上。
顿时一片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向李晓。
对武田信繁这决定,众家臣上有些人嘴唇微动,似要反对,但是最终还是没有人站出来。
李晓看了武田信繁的神色,却并未一口答应,受之此大权。
他转过头反而看向了,那风林火山以及诹访大明神的旗帜,当即言道:“众位,我的意思并非是与上杉谦信决战。”
李晓此言一出,众将哗然。
现在连武田信繁都以为,李晓既提出这个意见,那么就是自己要上了,担当此大将。
之后,为李晓他正式复出,做一个铺垫。
李晓承认他亦有这个染指的野心,提升自己在武田家的威望,但是事实上却不容许这么做。
不过即便李晓现在头脑发蒙,觉得自己军略上可以胜过上杉谦信,但是他在武田军的威望,可以与信玄,胜赖两位馆主相论么?若是他调度,武田家众家臣会听他的么?
这样与上杉谦信决战,能有几成胜算,若是大败,自己辛苦十数年建立起来的武勋,只有给上杉谦信当铺路石,并且武田家家臣亦会将原因归咎给李晓,从此再也翻不了身。
武田信繁言道:“屋形公,为何如此说呢?”
李晓答复言道:“此次上杉,织田,德川三家来攻,同时出手,必然之间早有默契,有一个布局在先,否则亦不会出动佐竹等势力,拖住本家盟友北条家之手段在先。”
嗯。
众家臣们皆是点头。
“所以既然敌军计划周全,那么本家一切的反应应对,亦在对方套路之中。这四路来战,上杉谦信一路大军齐出,倾力来战,其用意已经十分明显,就是一副要与我军进行战略决战的企图,若是本家如敌军所期望,亦派主力而出与上杉决战,如此就正中敌军的期望。”
“而在兵法中,敌人所期望的一切,正是我们要反其道而行之的!”
李晓所说的,打个比方,正如下棋,对方占据先手,在棋盘上布局,若是对方攻击哪里,你就应对哪里,那么就陷入敌人的套路,亦步亦趋。而这个时候,必须干扰对方的棋路,在敌人不熟悉的地方攻击落子,如此可以使得敌人之前准备的后手无法发挥。
正如当初信玄三伐北条家,每一次进攻路线都出乎北条家事先的判断和意料,故而大获全胜,打得相模狮子一点脾气也没有。
“如何反其道行之,难道不与上杉家决战,还有更好的应对方法么?”武田信廉当下问道。
“难道请公方殿殿下,出面为本家议和,说服上杉家退兵。”说话是河窪信实。
武田信繁缓缓摇头言道:“这不可能,上杉谦信虽一贯遵从名分大义,但是这一次他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