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茉呀，我保证，真的就是一杯酒的事儿，再不会有旁的了！要是那个李员外敢动手动脚，妈妈我一定会替你做主！咱们红袖招，容不得他这般放肆！”
隔着屏风，季妈妈正满脸讨好的苦劝江璃茉。
“妈妈您该知道，刚才那一舞，已经是我替咱们红袖招解围了，若是您再逼迫于我，也别怪璃茉我不念妈妈从小给我的恩情！”
江璃茉面对妆镜台，背对屏风和季妈妈，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若只是跳个舞倒也罢了，现在竟要自己去陪酒？
还真当自己是个青楼妓子了？！
“璃茉！”
许是璃茉的态度让季妈妈感觉有些拉不下脸来，季妈妈的脸色一下子也变了：“你既然知道从小是得了我的恩情，现在自然该是你报恩的时候了！你莫不是以为自己成了花魁，就敢不把妈妈我和红袖招放在眼里了？你且记着一句话，妈妈既然能把你捧到那个位置，就能让你从那个位置跌落下来！”
听闻此言，江璃茉“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反倒是将屏风后头的系妈妈给吓了一跳。
还没等季妈妈看清楚，江璃茉就如幽灵一般闪现在了她的面前。
“妈妈的手段我自然知晓。”
江璃茉收起脸上的不耐烦，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
虽然是在微笑，但看在季妈妈的眼里，却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这份笑容，实在是冻煞人也！
“不若咱们来做个交易吧！”
江璃茉退后一步，季妈妈这才感觉对面的威压小了一些，顿时心中又是一片骇然。
璃茉从小就在红袖招长大，以前唯唯诺诺的，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丫头了，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番上位者的姿态？
别的皇且不论，就单说刚才这番威压，普通人可是一辈子都磨练不出来的！
虽然心中骇然，但是季妈妈并不曾将这表露于面上，佯装镇定的问道：“你要与妈妈做什么交易？”
江璃茉勾了勾唇角：“李员外的事情，我可以帮妈妈应付过去，我的条件就是……”
说到这里，江璃茉顿了顿，然后一字一字的说道：“我，要，赎，身！”
“不可能！”
想都没想，季妈妈就一口拒绝了。
季妈妈的双眸陡然迸射出一股狠厉之色，虽然在极力压制着，但还是被特工出身的江璃茉感知到了。
似笑非笑的看着江璃茉，季妈妈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压制住了心中的不满：“璃茉莫不是忘了，你在咱们楼里伺候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跟红袖招签了卖身契，而且是死契，在官府都备过案的！就算你是花魁又如何？你这辈子，只有红袖招弃了你，绝无你背叛红袖招的可能！”
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严厉了，季妈妈又深吸一口气，态度也跟着缓和了几分：“当然了，只要你对红袖招和妈妈我忠心耿耿，妈妈我也不是冷心薄情之人……日后必定会安排好你们的出路，不会让你们老无所依，这便是妈妈最后能做的了。”
末了，季妈妈又感慨了一句：“青楼，这就是我们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