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神色已经从惊讶过渡到激动。
“对，你要做父亲了。”
张作黎一遍遍问着，每一遍声音都要拔高一个调，好像永远都问不累。
苏碧慈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回答着，她瞧着他脸上的幸福因激动的要溢出，自己的嘴角也抑制不住咧到了耳朵根儿去。
张作黎“腾”地一下，从床上站起身来。
苏碧慈瞧着他的动作，眼里有几分疑惑。
她还未等问出话来，忽觉身子一轻，瞬间凌空而起。
“啊！”她惊叫出声，下意识搂紧了张作黎的脖子。
苏碧慈瞧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拍了一下张作黎的肩膀，娇嗔道：“放我下来。”
张作黎瞧着她甜蜜的笑着摇了摇头，头抵在她的额上，轻声吐出：“不放。”
他忽地一动，苏碧慈一惊，立刻又紧紧搂住他的脖颈。
张作黎抱着她在屋内转起圈，嘴中激动的喊道：“我要做父亲了！”
苏碧慈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里，“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一刻幸福都要从她的心底溢出来了，让她就算在未来的每一天不管是幸福还是痛苦，都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苏碧慈拍了拍他的后背，娇声笑道：“快放我下来，再惊到孩子。”
张作黎经她这么一提醒，才猛地恍然过来，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地上。
他用手轻轻抚摸着她还未隆起的小腹，满是歉意道：“爸也是第一次当爸，没经验，你小子多担待。”
苏碧慈“噗嗤”一声被他的话给逗笑了，她娇嗔的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你怎么知道他就是男孩子，还可能是漂亮的女孩子呢。”
张作黎无比赞同的点了点头，附和道：“女孩子好，女孩子是同性！”
苏碧慈一时之间哭笑不得，也忘了去嗔怪他的话。
张作黎将她小心翼翼的扶到床边坐下，拿起一旁的安胎药。
“趁热喝了，一会儿凉了就没法喝了。”
苏碧慈瞧着眼前黑漆漆的汤药，唇齿间好像还残留着之前的那点味道。
她蹙着秀眉，用力摇了摇头。
“太苦了，我不想喝。”
张作黎舀起一勺放在唇间吹了吹，确认温热的时候一点点药汁顺着嘴唇就流进了嘴里，立刻他整个脸皱到了一团。
皱完了，他又猛地想起苏碧慈来，马上恢复正经的原样。
“乖乖喝了，咱就受这一回苦，以后不受了。”他哄道。
苏碧慈哪里能错过了他神色剧变的过程，她尽管一点也不想再喝一口，但还是为了肚子里那个艰难的张开了口。
张作黎瞧见她乖乖的喝下，转头拿了一个蜜饯快速喂到她嘴里。
“这回还苦吗？”
苏碧慈眉头紧锁，身体蜷缩，像是要用整个身子去化解这个苦味。
她嘟着嘴，娇嗔道：“苦。”
话音刚落，唇间突然传来一下温软。她一怔，等反应过神来的时候，张作黎已经离开了她的唇畔。
只是这蜻蜓点水的一个吻，让她瞬间忘了之前口中的苦涩。
张作黎坏笑的瞧着她，问道：“还苦吗？”
苏碧慈像是个小媳妇似的，娇羞的歪了歪头，嘴中嘟囔道：“有那么一点的甜了。”
这一口一口苦涩难咽的药在一个个甜蜜的轻吻间，都变成了不腻的蜜糖，甜了两个人的心，暖了整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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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下人打扮的女人蹑手蹑脚的从苏家后门跑了出去，她像是做贼一般瞧了瞧周围。
待确定没人了，她才松了一口气，放心大胆的钻进一条细长的小巷里。
小巷的路上被大雨洗过，整洁如新。
走过的人都会不经意的嗅到那股清新的青草的气息。
而这个下人此刻却没了这等悠闲的心，脚下的步子急促。耳畔的那点点水滴敲打地面的声音，都能让她战战兢兢。
她七拐八拐，终是拐到了巷子的死路。
那儿早就候着一个人，她一瞧见这人，眼前一亮，立刻快步走了上去。
那人瞧见她也迎了上来，这第一句问得便是：“事可成了？”
下人脸上挂起洋洋自得的笑容，“成了成了，我亲眼瞧着那空碗从房里送出来的。”
“你没亲眼瞧着孩子落了？”
等着下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如娇身边的赵妈。
赵妈听了这话，脸上可不如她这般高兴，反倒带着几分惊慌之色。
“我还能在那儿等着不成，消息是等出来了，我也栽进去了。”
下人摆了摆手，安抚她道：“你且放心，没个一两个时辰，这孩子就落了。”
“这药见效得很！”下人得意的笑着。
赵妈还是不放心，这事她必须给办死了才行。
“那便等着消息来了，我再给你报酬吧！”
她一甩袖子，侧身绕过下人就要走。
下人慌了，忙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这般可不地道，我若死等着你这钱，可就把我的命也等进去了。”
“苏家知道了这事，他能放过我？”下人怒声问道。
赵妈拍袖子上的灰似的把她的胳膊给打了下去，“浮翠，事儿可没有你这么办的。我不确定了结果，就把钱给你了，我上头怎么交代啊？”
这个名叫浮翠的下人瞧着赵妈脸上讥讽的笑容，皱着眉在原地思索了一盘子，咬了咬牙，道：“我只要一半，给我原定一半就好！”
赵妈冷笑一声，将身子转到另一边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