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看清楚院中的景色时,那到了嘴边的话语,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只见这州廨前堂,笼罩在一种庄严和沉肃的气氛当中。庭院两边栽种的树木上,挂着一根根白绫,在风中飘飞。两庑中,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所有的军卒,全都披麻戴孝。而正对着大门的前堂大厅门框上,也挂着两道白绫。站在州廨门口,可以看到前堂的摆设。一张香案,燃着相助,摆放着一个黑色灵牌。
哐当!
一声巨响,州廨大门关闭。
“王公祭祀,典礼开始。”
“曹朋,你干什么?”
韦端话音未落,就见从一旁冲出一个青年,二话不说,一脚踹在他的身上,把韦端踹翻在地。两名白驼兵上前,一巴掌就打乱了韦端的发髻。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凉州刺史,此刻竟变得披头散发,看上去狼狈的,好像一头丧家之犬般。
庞明上前,将曹朋身上的黑袍脱下,露出一身孝衣。
一名牙兵手持白绫,走过来,缠在曹朋的额头,而后带上披上一件白麻衣。
曹朋,没有去理睬韦端,而是大步上前。
两个白驼兵立刻退到旁边,不等韦端站起来,曹朋探手,蓬的一把抓住了韦端的头发,在手里挽了一圈之后,扯着韦端大步流星向灵堂走去。
“有客祭祀,孝子行礼。”
前堂上,摆放着一个火盆。
王买正跪在火盆旁边……当曹朋扯着鬼哭狼嚎的韦端走进大堂时,王买伏地一礼。
“猛伯,侄儿来给你报仇了!”
“曹友学,欲反乎?”
曹朋松开韦端的头发,反手就是一记耳光。
这一巴掌,打得极为响亮,韦端噔噔噔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耳根子边上嗡嗡直响,连脑袋都在发木。半张脸,顿时肿成了馒头状,后槽牙也被打得脱落。韦端吐出一口血水,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抬头向那灵牌上扫了一眼。
王公猛之位。
王猛?
韦端激灵灵打了个寒蝉,抬起头骇然看着曹朋。
“你,现在明白了?”
曹朋面透杀机,咬牙切齿道。
“韦端,亏你也妄称凉州刺史。
我伯父为你镇守大门,你却为一己之私,置国家而不顾,见死不救……若非石韬幸存,我险些放过了你。今曰,我就要在我伯父灵前,将你碎尸万段,为国家,为我伯父,报仇雪恨。”
“曹公子,你休要自误!”
这时候,韦康苏醒过来。
他被白驼兵扔在大堂上,抬头看到那灵牌,顿时就清楚了。
他大声喊道:“家父乃朝廷钦封凉州刺史,乃万石大员……你若杀了我父,也必会受到牵连。不如这样,饶我父子一命,我们可以退出凉州,从此隐世?”
“呸,而休要污了隐世二字。
你父子这等人,方是真正国贼。国家养你,赐你高官厚禄,尔等不思报效国家,却勾结羌贼,残害忠良。隐世者,贤良也!似我恩师孔明先生,居庙堂之高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忧其君,此方为真正隐世。而你父子,沽名钓誉,国贼耳!”
曹朋说罢,厉声喝道:“取刀来。”
姜冏二话不说,捧一口牛耳尖刀大步上前。
曹朋伸手接过刀,一把攫住了韦端的衣领子……韦端这时候也惊慌失措,再也没有半点刺史风范,大声叫喊道:“曹朋,尔若杀我,必有大祸。”
曹朋哈哈大笑,“大丈夫若不能快意恩仇,妄来世上一遭。
今曰我杀你,只为我伯父报仇……若朝廷降罪,我自一力担之,死又有何憾。”
说着,曹朋抬手,举起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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