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办公室坐下来，习惯性地按了电脑的开机键，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顾小野抬头一看，竟然是陈静嘉。
她愣了一下，脸上表情随即恢复正常，例行公事地问：“什么事？”
她来锦丰大楼上班这么久，陈静嘉这个‘老熟人’还是第一次主动来找她说话。
她原本不觉得两个人没什么交集有什么问题，毕竟之前，她从锦丰离开，陈静嘉也脱不了关系，不再打交道是最好。当然，她也不太介意，她主动来找自己。只不过，这次，她并不打算再全心全意去相信她了……
陈静嘉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脚下一顿，还是迎头上：“小野，你这几天不在，公司发生了好多事情。方特助他……我是来提醒你，你要小心。”
“以后在公司请叫我顾经理。”顾小野眯眼看她，纠正道，顿了顿，又问：“还有，你说方特助……是说方航？”
“嗯！”陈静嘉重重点头，又回头望了望身后开着的门，走过去，关了。
她的神情不太自在，想靠近顾小野，但看到她一脸的冷漠，又踟躇了下，站在不近不远的距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最近覃总和你都不在公司，方特助管着公司上下的事情，我们采购部的计划表，被他彻底打乱了，重新做，这几天大家都在加班。但是，那数据……”
这话……怎么听得这么耳熟呢？
可不是嘛！当初徐志森背叛爸爸背叛公司的时候，助理就是这么说的！
她微微蹙眉，脸上依旧淡然无波，问道：“数据怎么了？”
“数据完全和之前的预测相反，许多大客户的单量直接缩减二分之一，账期客户缩减得最厉害，就比如bo吧，之前的三百万吨材料，现在缩到了一百万不到……”她越说情绪似乎越激动……
顾小野抬手做打断她的姿势，目光定在她脸上，讳莫如深，陈静嘉根本看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说这么多，目的是什么？”
“目的？我能有什么目的啊？”陈静嘉是全心全意为公司着想，为她着想，现在被顾小野这么曲解意思，面上就有些委屈，急得眼眶都红了。
她一向爱哭，这个顾小野是深有体会的。
她一见她这样，也不说话，只是不疾不徐地翻了翻面前助理刚送上来的数据报告，瞥了两眼，发觉的确如陈静嘉所说的那般，不觉间，坐姿都端正了几分。
她神色一凛，再不像刚才那般随意，而是严肃，冷静地问陈静嘉：“这计划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静嘉的眸子里已经带了雾气，见顾小野肯信她了，瞬间带上了感激，走近一步，小声附在她耳边说：“就是覃总出差，你去医院住院的那天。”
“那……方航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通知下来？”
“有啊！人事部重新升级了大门门禁，听说里面加了很多限制，尤其是，总裁办公那一层的门禁，加密了几道。不过这对我们也没什么影响，一般人，谁会没事往总裁办跑呢对吧？还有就是，方特助最近开把几个部门里的人事做了调整，销售部的经理，现在就被调到了后勤部……听说还会有更大的人事调动，大概……大概是今天公布出来！”
陈静嘉的话说的繁杂啰嗦，但大体的意思，顾小野却已经明白过来。
方航这是在……造反？不过，一个小小的总裁特助，就算是带了副总裁的行政权力，随随便便更换公司的安保，随随便便调动公司的高层管理人，怎么可能呢？莫不是……覃北给了他这权利？！
覃北自己不愿意得罪人，趁着自己离开公司这段时间，让他来代为肃清公司的人员？
顾小野被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吓了一跳！
再回神，就听到陈静嘉问她：“你在想什么？”
她摆摆手，眉头皱得更深，说：“你先出去吧，这事儿谁也别说。”
“恩，我就是来提醒你的，你这些天都不在公司，也不知道状况……”
不知道为什么，陈静嘉诚恳有加的态度，在顾小野看来，却觉得非常刺眼。
她的思绪恍惚飘到两年前，被赶出锦丰的时候，那时候的陈静嘉在事情未暴露之前，也是这样的诚恳……
她冷笑了一下，道谢，“好，谢谢你，我知道了。”
态度是那样的疏离和冰冷，陈静嘉见讨不到什么好处，自然也不再多话，拉门出去了。
门一关，顾小野就给方航发了消息：方特助，请问覃总什么时候回来？
那头，方航正在看手里盛世的文件，突然收到消息，点开一看，不觉笑了。
这个顾小野，本事果真是不小，之前一起出差，她小孩子的个性，险些让他轻敌，被她所诱惑呢！现在想来，当初覃总插手，可真是件好事！
他翻了翻日历行程，打回去一行字：覃总这次是临时出差，我也不知道回程时间。
回答很精炼，多一句话都没有。
顾小野有点失望，想想也是，覃北走的很急，想必就是临时发生了什么急事，不然，他怕也不会主动打电话叫她早点回公司来，大概是不放心公司的事情吧？
想到这儿，她又打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响了很多声，却没人接。
想必，李璟生是真的生气了吧……
………………
酒吧包房里，李璟生一杯杯灌着酒，仿佛那一杯杯烈酒只是清水一般，喝下去，脸上的表情都纹丝不动的。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