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可飞快地将挂钩挂在装蔬菜的两个编织袋的口上,打好结,邓军和小耿不怎么费力就把编织袋拖了上去。然后是装鸡鸭的袋子和两包大米。等唐可想去拖那半片猪肉的时候,发现猪肉离车后斗的门很近了,他要是俯下身去拖的话说不定会被丧尸拖住手。于是,唐可向邓军打了个手势,一直关注着下面情况的邓军会意地递下了长矛,唐可接过矛,用矛头在肉上面戳了一个洞然后往回拉。就在这时候,唐可的脚滑了一下,一下子半跪了下去。唐可下意识地伸出左手去维持平衡,没曾想边上一个丧尸一下就抓住了他的左手,唐可大惊,猛地抽回了手,那个丧尸咬了个空。手是拉出来了,可唐可也失去了平衡,一下滑倒在车厢里,腿被一个丧尸抓了个正着,唐可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情急中马上用腹肌的力量做了个仰卧起坐,同时拔出了猪肉里的矛,对着丧尸的脑袋就是一下,噗的一声。矛从丧尸的眼眶里扎了进去。
那个丧尸他认识,是隔壁磨具厂的老板吴胖子,如果不是这场灾变,晚上办开门酒的时候,吴胖子应该和唐可坐一桌推杯换盏喝老刘从老家带来的烧锅才是。可现在,却被唐可一矛爆了头。唐可抽回矛,黑色的血一下飚了出来,溅了唐可一身,唐可惊魂未定,一矛又刺向边上另一个伸出爪子的丧尸,这下,矛刺歪了,从丧尸的左脸滑过去撕下了一片肉,就在这时,邓军抄起一块屋顶的板砖就砸了下去。不到2米的距离,砖头准确地砸到了行尸的脑门上。趁着丧尸脑袋一晃的时机,唐可把脚缩了回来,瘫坐在皮卡车里。
缓了一阵,唐可再不敢把扎过丧尸的矛往猪肉里扎了,他示意邓军再换一把矛来,随后把矛重新扎进猪肉里拖了回来,然后把钩子钩进猪肉。当邓军拖猪肉上去的时候,丧尸群又是一顿骚动。更加疯狂地拍打着车后斗,有两个健壮的丧尸似乎有能爬上来的架势了,嘴里喷出来的血沫能喷到唐可的裤脚。唐可不想冒险去拿放在车后斗最边缘的另外一袋熟食,似乎丧尸也对熟食不怎么感兴趣。等唐可爬上屋顶抽回了梯子,好像全身突然间没了力气,一下子就躺倒在屋顶上。
大雨,不期而至。天一下子暗了下来。今年的暮春特别的冷。
大家集中在离大门最近的库房门口,唐可数了数人数,昨天来上班的工人一共是18个,死了12个,还剩下邓军邓国兄弟,包子包福路,时春,李贵永和毛小勇。另外就是隔壁厂的技术工小耿和小林,以及老刘一家三口。加上唐可自己一共12个人。所有人都低着头不说话,几个小工人默默地磨着手里的高速钢片刀,还有的在刀把上缠着胶布。邓国把头埋在邓军的膝盖里轻轻地抽泣着。赵月紧紧地抱着卫南的腰,身子不停地在抖。卫南轻轻拍打着他妻子的背试图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都给家里打过电话了吧。家里情况如何?”唐可环顾了下众人。
大家都低下了头。年纪最小的包子包福路禁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看见包子抱着头哭泣,和他一起来的时春也不由地满脸是泪“唐哥,俺们俩的家全没了,刚刚打通了婶娘的电话,我全家就活了一个弟弟,现在由婶娘带着,婶娘家也只活了三个人,如今都被困在祠堂里等着政府来救。”
除了打不通电话的,厂里幸存的这些人家里情况都差不多,一户基本上都只活了一两个,现在都被困在某处等待救援。
突然,远处传来了几声爆炸声,而幸存者里面的几个退伍军人都听出了爆炸声里还夹杂着几声枪声。老刘和唐可对视了一眼,唐可走出库房,老刘向邓军打了个眼色,他们俩就紧跟着唐可进了门卫室。
唐可掩上门,掏出烟递给邓军和老刘,“刘叔,邓哥,刚刚的枪声都听到了吧,看样子是政府出手了,可是,按比例来推,病倒的人应该在5分3之上,算上那些被咬的,这个比例可能更大。我刚刚悄悄问过小耿了,他们厂里住了11个人,除了早上来我们厂里看下棋的小林,就活了他一个。要不是我们这几个老兵都在院子里,恐怕我们这里也活不了几个。”
老刘低着头重重吸了口烟“小唐,军子,我感觉这次恐怕得靠我们自己了,我刚刚给家里打了几遍电话,都没人接,怕是凶多吉少,这么多亲戚,就一个远房的表叔家里活了好几口。我们这伙人,天南地北的,十个人就有4个省的人,情况都差不多,可见,现在政府应该是没空去管我们这些人了。”
“刘叔说的对”邓军接过话头“我刚刚去天台望了望,外面的丧尸越来越多,凭我们这几个人和这点武器,根本不可能冲出去了,唐总,我们怎么守,你来安排吧,我们都听你的,关键是要先把人拢住,这厂区这么大,人少了守不住。”
唐可把抽了半截的烟丢掉,用脚使劲的踩了踩,“恩,那就先跟大家通个气,先拿个章程出来给大家,剩下的,走一步算一步了。
“好了,大家听我说”唐可重新走进库房,用手里的消防斧敲了敲库房的墙。
“家里的情况想必大家都差不多,这次灾难应该是大范围的,至少是全国性的。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活下去,等待救援。”唐可接着说“外面有枪声,离我们不远,应该是政府开始营救了,在这之前,我要安排下大家行动,大家愿意听我的指挥吗?”
李贵永埋着头使劲磨手里的刀,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