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殿是大辽皇宫的一座偏殿,此殿既有汉族建筑的奢华装饰,又保留了一部分契丹族的传统布局。平日里,耶律延禧都喜欢在此处观赏歌舞、饮酒作乐。
傲长风等人到来后,耶律延禧命人在明月殿大摆宴席。不仅萧奉先、挞不野等辽国重臣纷纷作陪,就连皇室的皇子公主也悉数到场。
耶律延禧搞出如此隆重的场面,倒不是因为与傲长风一见如故。早在宴席开始之前,他就已经和萧奉先、挞不野、崇义大师还有耶律宏赡私下谈论过傲长风,而几人对傲长风的评价也惊人一致:“大宋天师武功卓绝、智谋非凡。若是能与其交好,大辽说不定可以击退大金,甚至将来中兴有望。”
几人的话让耶律延禧深以为然,所以傲长风被他敬若上宾。但作为一个“贪心”皇帝,耶律延禧想要的可不仅仅是“交好”,而是“拉拢”。
宴席间,耶律延禧向傲长风敬了一杯美酒,然后微笑道:“天师初至大辽,觉得我大辽与大宋相比如何?”
“不分伯仲、各有千秋啊!”傲长风随意地回答了一句。
“哦?”
耶律延禧不置可否,又问道:“不知天师在大宋朝廷还身兼何职?”
“区区不才,只不过是太子太保、开府仪同三司。”傲长风仍旧十分淡然。
“一品大员!”
耶律延禧眉头微皱,思考了一会儿道:“那……天师可曾婚配否?”
“哈哈哈……贫道乃方外之人,怎会娶亲?大辽皇帝取笑啦!”傲长风连忙摆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哎!天师此言差矣啊!”
耶律延禧立刻眼睛一亮,略带喜色地道:“据朕所知,道家虽然讲究修身养性,但并不忌讳儿女情长……天师能文能武,又仪表堂堂,怎能少了红颜知己?”
“这……”
傲长风稍稍迟疑了一下,才轻声问道:“大辽皇帝的意思是……”
“呵呵呵……”
耶律延禧捋了捋胡须,然后伸手向身侧的女宾席偷偷一指:“天师请看中间那位女子!此女年芳二八,名为耶律宏夕,正是朕的女儿、大辽国的万安公主……天师若是中意,朕便将其许配天师,如何?”
顺着耶律延禧所指,傲长风也看向了耶律宏夕。但他只是匆匆一睥,便马上收回目光道:“公主英姿飒爽,乃人间绝色!但贫道此来大辽是为了两国大计,至于婚姻之事嘛……还是等日后再谈吧!”
“这……天师言之有理!”
耶律延禧对傲长风的反应很是惊讶:他这个女儿可是契丹第一美人,无数大辽年轻男子的倾慕对象,可傲长风为何会无动于衷呢?
就在耶律延禧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傲长风又郑然地对他道:“大辽皇帝盛情款待,贫道感激于心!不过酒过三巡,还请陛下尽早与贫道商谈结盟事宜。”
“对对对!马上就谈、马上就谈!”
耶律延禧连忙点头,随即起身大声吩咐道:“酒宴到此为止,请各位爱卿随朕至金銮宝殿,与大宋天师商讨和谈事宜!”
“遵旨!”
在场的数十位辽国大臣齐声应和,不久便陆续离席。
……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傲长风带着耶律宏赡、岳飞、韩世忠、三宝以及崇义大师来到了皇宫正殿,大辽有头有脸的文武大臣也都齐集一堂。可众人又等待了许久,却迟迟不见大辽皇帝耶律延禧的身影。
这倒不是耶律延禧故意“偷懒”,因为他刚刚走出明月殿,便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而这个“胆大妄为”的人,正是他的女儿——耶律宏夕。
和耶律延禧说的一样,耶律宏夕今年不到十七。但她身段高挑、面容美貌,既不失塞外女子的豪迈,又不缺中原女子的端庄。
此时的耶律宏夕显得颇为恼怒,她盯着自己的父亲娇斥道:“父皇!你怎能不跟女儿商量,就草率定下女儿终身大事?”
由于耶律宏夕从小习武、功底不俗,所以耶律延禧和傲长风之前的对话都被她听入耳中。
见女儿质问自己,耶律延禧无奈道:“夕儿啊!父皇也舍不得把你嫁人,但大辽如今江河日下,金人更是步步紧逼,父皇……父皇……想为你找个好的归宿呀!”
“归宿?”
耶律宏夕面带冷笑道:“父皇是看中那道士武功超绝、位高权重,想利用女儿笼络于他吧?”
“这……这……胡说!”
耶律延禧老脸微红,也有点生气地道:“我堂堂大辽皇帝,怎会用自己的女儿讨好别人?何况……人家还不太乐意呢!”
“哼!不就是个道士吗?装什么清高?”
耶律宏夕哼了一声,好像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她对耶律延禧翻了翻白眼道:“父皇只不过是想让他为大辽卖命,而如此小事……女儿手到擒来!”
“噢!此话当真?”
耶律延禧大喜,但还是不禁问道:“难道……你真的愿意嫁给他?”
“谁说一定要委身于他,他才会乖乖听话?”
耶律宏夕狡黠一笑,缓缓道:“请父皇这几日安排妥当,让女儿与他多多亲近……以女儿的容貌和本事,定能叫他服服帖帖、忠心不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