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清在遇刺的那天,在黑衣人的身上洒了一把香粉。而今早来金波笼月的时候,我又闻到了那个味道。”
“所以,你才会问我是否熏香。原来,存的是这个心思。”月夕影看着他,似笑非笑,“李沐清,你果然不简单。”
“对月贵妃那位侍女的身份,我的确怀疑过,而且她曾两次想取我之命,对她之印象便是更加的深刻。”玉暮杏有条不紊的分析着,“如果,那侍女是秘密的潜伏在月贵妃的身边,那今早李沐清就根本不可能闻到香味,或者说月贵妃根本没有理由把她藏起来不见人。可惜,事实恰恰相反,我来时月贵妃还特意的让她与我避开,可见你们之间的关系甚厚。”
“就算你推测的很准又如何?那你觉得,你今夜离开的了金波笼月吗?”
“你,不会杀我。于公,动静闹的太大被人发现,那你势必会破坏明日大局的计划。于私,一个心中充满的杀戮的人,会有为他人做事的想法吗?又怎会看着匕首,而犹豫。”
月夕影转过身,把手里面的匕首放在了梳妆台上,从铜镜里面与玉暮杏对视。
“既然知道了一切,那为什么,不去告知众人来制裁我。”
“制裁你,李沐清没有这个资格。但是月贵妃,不管你们慕国有何举动,冷国永远都不会被击败,言尽于此。”
铜镜里面的身影消失无踪,月夕影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良久良久。
解下头上所有的发饰,让长发顺至腰际,拿起木梳,打开一盒被自己深藏着未用的首饰。
心中的决定,越发的坚定。
装扮过后,月夕影站起身又走了出去,往高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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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如果……有那一天,你和你见到你的父亲了……”母亲躺在病榻之上,眼泪纵横,“记得……告诉他,我……一直在等他,从没有……忘过他。”
儿时的月夕影,看着因相思成疾的母亲,心里满是嘲讽和鄙夷。
“母亲,他已经把你给忘记了,何必惦念?而且他除了给了我生命,未做过他事,我为何要认他为父?”
“你……放肆。”母亲挣扎着就要起身,可碍于身体太过虚弱,又无力的跌了回去,不停的咳嗽着,“咳咳,咳咳咳,谁准你……这样说的!”
“哼,我说错了吗?”月夕影不为所动,冷漠的看着她,“母亲,你都把自己弄成这样了,竟然还在想着那个负心汉。真是可笑。”
“月儿,世上感情之事,现在你还不会懂……可是,等到哪一天……咳咳,你就会明白了。”
说完这句话,月夕影的母亲就合上了眼睛,头往旁边一侧。
“因相思而死,月夕影不会落得和你一样的结局,母亲你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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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层叠叠的回忆,此刻都变成了笑柄,从前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感情,当真正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一切都不按照他决定的那样发展了。
火红的身影,火红的嫁衣,晃亮了黑夜的一际。
这是母亲的嫁衣,母亲的首饰,一样一样都是当年与那所谓的父亲,成亲的那一夜佩戴的。
原本带入宫来,只是想提醒自己不要犯可笑至极的错误。
没想到,当真正穿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眼泪不停的滑落。
母亲,没有想到,月夕影最终也会落得和你同样的下场。
伸出手着冰冷的砖瓦,一块一块都是对过去的回忆,一步一步登上高楼,踏出的都是一场场的梦碎。
夜风呼啸着吹动着嫁衣,衣玦翩翩,使得月夕影整个人如同在烈火中焚烧一般。
可她,凤凰没有涅槃重生的机会了。
“夜来桂影惊霜寒,月隐飘渺疏云烟。
芳华无缘空隐羡,叹罢良宵赴黄泉。”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太医院
在宫外躲避许久的沐之离,总算是想到要回来了,因为越是想躲,心中的思念越深。
那倒不如,光明正大的看着她的模样,哪怕……
正在沐之离沉思之际,一道黑色身影从天而降,猛地看到他回来,转身就想跑。
他,今夜怎么突然回来了。
而自己原本又是当值,所以太医院里没有他人就……真是失策。
玉暮杏琢磨着不能让他发现是自己,想着他没有武功,就打算离开。
而沐之离错识了他的身份,以为是慕国的人,便扣住了他。
“想走,没那么容易。”沐之离运起内力,不留情的一掌,拍在了他的身上。
玉暮杏猝不及防,踉跄了几步,单膝跪地吐出一口鲜红。
“咳咳,咳咳,院判大人原来也是这般的深藏不露。”
秋风画扇从那一掌就知道他武学深厚,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干脆解下面纱露出了真容。
“你。”沐之离本想再出手,看到真容之后硬生生的止住了。
“院判大人,我们扯平了。”玉暮杏吃力的站起身,擦掉了嘴边的血迹,“我的秘密已被你知晓,而你会武学之事,李沐清也自然会保密。”
“你真的只是李沐清,那么简单?”
虽然承认对她,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也不想去伤她失去她。
可是,当今冷国和慕国的处境势如水火,而她又是这样的一副装扮,让他不得不谨慎处理。
但他又怕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