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元脸色不变,没有发作,也没有愤怒,他很平静,因为他能理解这些学生,不要说是他们这些才十八九岁、二十岁的大二学生,就是四五十岁的教师、家长都难以想象,所以,张庆元安静的等待他们不再闹腾。
好歹学生们终于想起这是教室,也没从讲台上那张年轻的脸上看到任何不高兴的表情,好像对于他们的喧哗见怪不怪一样,学生们终究还是单纯的,渐渐的,大家震惊过后,就都安静了下来。
不过,还是有不安分的,比如说洪得胜。
“那个……你确定你是张教授,而不是走错教室的辅导员或者别的老师?”洪得胜大声道。
听到洪得胜的话,台下的学生都笑了起来,张庆元也笑了。
张庆元扬了扬手中的花名册,看了一眼洪得胜,又扫了一眼台下这些学生们,笑道:“不信咱现在可以点一下名,大家就知道是不是了。”
听到张庆元的话,洪得胜眼神一滞,学生们也都愣了愣,看他这意思,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啊。
不过对于大学生们谈之变色的点名,服设二年级的学生们却没有丝毫惧怕,有蒋欣悠在,他们的逃课率基本为零。
“白金燕!”张庆元点出了第一个名字。
听到张庆元嘴里的名字,台下经过短暂的寂静之后,响起一声清脆的女声:“到!”
张庆元对那个戴眼镜的,有小虎牙的女生微微一笑,继续点下一个名字。
而这时,学生们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开玩笑,台上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小白脸貌似真的是他们速写课的老师,而且,还是副教授……
学生们开始正襟危坐,男学生都无限敬仰和羡慕的看着张庆元,女学生们都好奇中带着崇拜的看着张庆元。
一个人除了相貌外,能让别人重视的,还是他身份的光环。
这么年轻的副教授,别说他们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过,而现在,他们面前就站着这么一个传奇式的人物,怎么不让他们惊讶万分,又带着探究式的打量,那眼神……让张庆元浑身有点发毛,似乎自己一瞬间成了动物园的大熊猫。
当张庆元点完90个学生的名字,已经过去了十来分钟,让张庆元微微感叹这太耽误时间。
而一直偷眼看身后蒋欣悠的洪得胜忽然感觉有些微微不爽起来,因为他发现自己心目中一直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此时也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张庆元,美眸忽闪忽闪的,似乎对这张教授非常感兴趣。
这幅表情面对的如果是他自己的话,洪得胜肯定美翻了,但却是另外一个男人,就让他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再看向张庆元,见他在台上开始讲课,而洪得胜忽然想起,这个张教授,似乎什么都没带。
别说你是个副教授,就是教授,上课也不能不带课本吧,不带课本也行,你总得带份教案吧,你倒好,第一节上课,就带了份花名册!
想到这里,洪得胜不由举起了手,脸上浮起一抹得意洋洋的样子。
看到洪得胜举手,张庆元停了下来,对洪得胜笑道:“洪得胜,你有什么问题吗?”
“呃……他竟然能一下子记起自己的名字?”洪得胜微微错愕之后,转念一想,自己跟他打过交道,点名的时候稍微留意一下记住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由心里暗骂自己也是被他的身份给震惊得智商都变低了。
洪得胜站了起来,质疑道:“张老师,我想请问,为什么你给我们上课,什么都不带?不说带课本,至少也该带份教案吧?”
本来还不清楚洪得胜干什么的学生们听到他的话,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的伸长了脖子去看讲台,发现上面除了一份花名册以外果然什么都没有,都开始不满起来。
本来你一个年轻人能成为教授就够震惊了,还真把自己当奇才了,这是对我们的极度不尊重!
学生都热血,学生都容易受鼓动,看到安静的课堂一瞬间成为了菜市场,洪得胜没想到自己的一席话竟然造成这么大的反响,心中不由一阵得意,心想我看你怎么收场,本来你要是规规矩矩的,我也没办法,谁让你这么自负?
而在场的人中,只有蒋欣悠微微蹙眉,不仅仅是因为洪得胜这么哗众取宠,更多的是因为她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张庆元,但却并不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相反,对于这个名字她简直是如雷贯耳。
原因无他,蒋寒功就是她父亲。
蒋寒功一子一女,蒋欣悠是他的小女儿,却对蒋寒功的职业没有丝毫兴趣,而自小展露出的绘画天分让她走上了艺术这条路,但报专业的时候,却又让蒋寒功很是郁闷的选择了服装设计,但一向对子女比较民主的蒋寒功也没干涉,不得不说这是蒋欣悠的幸福。
自打从四明山回来后,蒋寒功每天都要在蒋欣悠面前提起张庆元的名字,才几天的功夫,就能把一个性格文静的女孩说的几乎暴走,可以想象蒋寒功是有多崇拜这位师叔。
虽然蒋欣悠在家对张庆元表现的多么不屑一顾,但真要上张庆元的课,蒋欣悠心底还是无比期待的,她也想看看,这位被父亲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传说中的医术无比高明的‘师叔祖’究竟有多么神奇。
而现在,正在聚精会神听张庆元讲课的时候,洪得胜却突然蹦了出来瞎捣乱,怎能不让她气愤。
“洪得胜,你干什么?”蒋欣悠低声喊道。
听到蒋欣悠第一次主动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