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父亲,听完师傅的回答后,都双双楞住了。
“咳咳——”
父亲发觉自己的窘态后,咳嗽几声掩饰了一下,从桌上拿出一支香烟,慢慢悠悠的点了火。
“那个…夏师傅,你能不能…就是…说清楚一些,我有点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父亲窘迫的抽着烟,挠了挠脸颊。
“呵呵,其实就是住在山里面的人,懂得一些规矩,也通晓一点小把戏罢了。”
师傅谦逊的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客气的低首接过父亲递来的香烟。
“哈哈哈,夏师傅真是谦虚了。如果说你的本事是小把戏的话,这整个盘龙县…不,应该说是整个贵省,恐怕都没有能人了吧!”
父亲的称赞,我原本以为师傅会推辞一下,可是师傅的表现,却很平静,好像这种程度的赞美,就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父亲见自己的暖场,并没有取得什么效果,在有些尴尬的笑了几声后,便闷声低头抽起了烟。
此时,外面的天空已经昏暗,夕阳的余晖已经到了尽头,稀薄的残月缓缓爬上天空,原本灼热的气温被午后的山风拂过,空气中的温度开始降低,现在正是盘龙县夏天最为舒适的时候。
屋中的晚宴眼看已经即将结束,桌上的菜肴也所剩无几,可是父亲和师傅却一点儿收尾的意思都没有,两人东吹西扯的聊着天,地上的烟嘴扔了一地,我就这样一直坐在他们中间,细细的聆听着他们的交谈,直到母亲和姐姐们久去而归。
这个时候的天空,已经蒙上了一层夜纱,不过不是黑得特别明显,只不过视线上有些模糊。
外屋诊所的大门,“吱呀”一声后,从外面被人打开了。
我们三人同时看去。
母亲提着一包盐酥鸡,大姐提着两酒,二姐跟在最后面,正朝我们走来。
不过我却发现,走在最后面的二姐,脚步有些踌躇,好像受伤了一样。
父亲看到酒菜来了以后,先是开心的拍了下手掌,然后有些抱怨的说道:“哎呀!终于来了!我酒都快醒了,真不知道买个酒菜,怎么能去这么久,都能走通盘龙县城了!”
母亲走在前面,听到父亲抱怨的话后,没好气的重重的把手上的盐酥鸡“摔”在桌上,面带怒色的瞪了一眼父亲。
“你就知道喝酒,刚刚二妹差点儿摔下桥了你知不知道”
“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有事没快来给我看看!”
叫喊着,父亲便立马站起身来,走向了最后走进屋中的二姐。
“二妹,怎么回事啊?摔着没?”父亲关心的问道。
我二姐叫刘美君,相比较于性格大大咧咧,有些像男孩子的大姐刘美琪,二姐在我们家里面,性格是最温和的了!既文静又从来不与人争,平时经常帮着母亲做做家务,帮父亲买东西看店,是我们三姐弟之中,最懂事的一个,也是父亲母亲最喜爱的一个。
二姐不打紧的摇了摇头。
“爹爹,我没事的!都怪我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该挨的!”
二姐永远都是这样,无论出了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不愿意给人添麻烦。
可是一旁的大姐却忍不住了。
“什么不小心,当时我走在后面都看见了!”
原本大家都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意外,可是大姐的话,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父亲也捋起了二姐左脚的裤腿,发现整个脚脖子都黑了,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父亲惊讶二姐受伤严重的同时,也询问的看向了说话的大姐。
“大妹,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可就在大姐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二姐却抢先了一步。
“大姐——我…我真的没事,就是自己不小心……”
二姐依旧坚持是自己的问题,不过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我们彼此之间的了解,恐怕不容多说了。
二姐从小就不会说谎,可是以前我每次为了不被父亲揍,都会找二姐帮我开脱,而我也发现了二姐说谎时候的一些小动作,那就是每次二姐撒谎的时候,耳朵都会自然而然的潮红起来,就像现在一样。
“二妹,你就别说谎了,你每次说谎耳朵都会红,你看你现在…唉~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看来大姐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二妹,有什么你就说吧!爹爹和你娘都在这儿呢!还有夏师傅也在,有啥你就说,我们来解决。”
“是啊!二妹,刚刚我看着你那样子,我也觉得不正常,可是你就是死犟着不说,可担心死娘了!”
“二妹……”
在一家人的合力劝解下,二姐最终还是松口了。
“那…那好吧!”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突然吹来了一阵风,刮进屋子里以后,我感觉这风有些不对劲,因为夏天的风都是凉爽且暖和的,可这道风却吹得人打颤,就好像冬夜里的寒风一样。
就在我奇怪的时候,我发现坐在我身边的师傅,脸色也有些不对劲了。
二姐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阵风出现以后,一下子变得十分苍白,身子也随着颤栗起来,好像在回忆什么很恐怖的事情。
“刚刚,我和大姐还有母亲一起买完酒菜,走在回来路上,经过县河桥的时候,我看着天空的晚霞很漂亮,就贪恋着停下了脚步。”
“嗯,确实是这样的,原本我走在二妹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