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微风习习,仰头,一弯下弦月,寥落的几颗星辰。
夜色中的澜龙园,几盏昏黄的灯,出了我住的小院,便能隐隐听见最前面的大门口,张跃他们几个偶尔的说笑声。
澜龙园太大了,人总共不过十几个,而且居住地分散。
最近几日,我总是觉的入夜后的澜龙园寂静的有些可怕,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更显空寂。
自从“自由”以后,我的睡眠质量一下子好了,人的状态也放松了许多,不再似以前,睡觉也睡得警觉,恨不能睁一只眼。
对外部世界的警觉与抗拒,让我整个人都是在紧绷的状态,曾经我怕黑,晚上怕一个人,自从来到澜龙园,就什么都不怕了。
不过,最近几日,似乎老毛病又犯了,当人轻松下来,心安了以后,反而整个精神状态又回去了,又开始怕黑,一个人在后面的的小院子住着,只觉寂寥。
天还不算太晚,这个时间,叶从澜应该在书房看书。
我便踏着灯光和月光,来到了叶从澜的门前。
书房的灯果然亮着,我站在门外清咳一声,随即便听到叶从澜的低沉的声音。
“进来!”
呃,我可连门还没敲呢。
心内狐疑,不做停顿,挑帘进去。
鼻息里是淡淡的松香的味道,抬头看。
他的书桌上摆着一方高山流水倒流香炉摆件,正燃着暗色的塔香,白色的雾气制造出高山流水的精致景观,趣味巧妙,意境深远。
叶从澜正坐在书桌后面,拿着一本书在看,见我进来,他抬眸看了我一眼,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我走过去坐了,抬头看他手中的书,竟然是我的小说。
不过不是《幽狐》,还好。
现在我从内心来说,非常痛恨我的那部《幽狐》,让我惹祸上身,经历人生的波折,偶尔我想,这部小说是不是克主呀,我就不该写它。
坐定,看叶从澜,他神色淡然,眉目明朗,英气逼人的脸上,是安静。
“叶总!”
“叫我名字!”
呵,这四个字他重复过不止三遍了吧,就那么希望我喊你名字,好吧,我咽了一口唾沫。
“叶从澜,你今天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盯着他问。
他放下了手中的书,眼眸沉静的看向我。
“哪句话?”他竟然装无辜。
“就那句……你说,你会……陪我……。”这几个字,从我口里说出来感觉十分别扭。
“哦!”他轻声的回应,然后又拿起桌上的书,翻看起来。
什么意思?我拧眉盯着他。
他不以为意的淡定看书的样子,似乎当我不存在。
书房内静的让人坐立不安,良久,我终于忍无可忍。
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的站起,上前一把抓住他手中的书。
“我在和你说话呢,叶从澜,你回答呀!”
他略微惊讶的看我,一笑,他松开了手,那本书就到了我的手中。
“这可是你的小说,想要,拿去!”
我“啪”的把书放到桌上,坐回我的位置。
我双手抱臂,气呼呼的不看他。
他却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大作家,你想让我说什么,反正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不如不说不做。”
“因为你一开始就错了!”我立即回敬他。
“我错了么?”他好整以暇的身体向后一仰,靠在软皮椅上。
“难道是我的错?”我对他怒目而视。
“当然是你的错,你的《幽狐》开篇是怎么写的,我只不过是照搬而已,你一直指责我是始作俑者,你说的不对,真正的始作俑者是你……九天。”
叶从澜不紧不慢,侃侃而谈,听得我一阵心惊。
“叶从澜,你让我说多少遍,现实不是小说,你不要这样幼稚好不好!”我真的无法再淡定。
“我知道不是,可是你能写出来,我为什么就不能做出来,而且,我什么都还没开始做,你的反弹就这么大,你这样,难道不是承认你这始作俑者,一开始就错了么!”
买糕的,这狡辩的能力,不服不行呀。
我真想说,大哥,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那本祸害我的书,早知会被你看到,打死我我也不写呀!
“怎么,后悔了!”他目光沉沉,窥探到了我的内心。
我被气笑了,我摇头,然后看叶从澜。
叶从澜饶有兴致的看我,目光交措,有“噼里啪啦”的火星四射,最终,是我败下了阵来。
和他说话真是费劲呀,太消耗精力了,我不准备再和他说下去。
正在我要打退堂鼓时,叶从澜又开口了。
“机票已经订好,明天,我会去送你,作为你的直接领导,我只是略尽义务而已。”
哦,听他这么一说,我心下释然,我还想着明天去买火车票呢,原来他都安排好了,看来是我心急了。
“谢谢!”我终于第一次真心的说出这两个字,
他竟然怔了怔,然后笑了,而且笑的意味深长。
第二天早早起床,简单的收拾行装,叶从澜的劳斯莱斯已经等在那里,没有见到秦勇,开车的是叶从澜的司机。
直到被送到飞机场,拿身份证取票,乍然看到叶从澜也在取票,霎时我才明白了他那意味深长的一笑的含义,这时,我才知道我那谢谢两个字,说的真是多余。
本来以为他只是送我到机场,却没想到要跟着我去,这是怕我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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