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谈话方式怎么这么奇怪,这思维方式也太奇葩,还是他故意找茬,他的每一句话都这么咄咄逼人,让人不由得要认真审视眼前的这个人。
他的头发向上梳着,露出洁净的宽额,很提神的剑眉,一双星目沉静似水,天生的淡定从容,王者之气。
高鼻梁,薄嘴唇,穿着干净的白衬衫,一尘不染,身形是矫健的,手指纤长,麦色的肌肤,整个人看上去威严冷漠,有久居高位者的妗贵气质。
如果不和他接触,单单只看外表,会觉得这人还像个人物,但他的咄咄逼人,寡情冷淡,似乎让人无法接近,只想退避三舍,脑海中大大的三个字“惹不起”。
我当然畏惧你,我是你的囚徒,我每时每刻都在祈祷,最好你忘了我,不要惦记我,让你惦记着简直就是噩梦。
“叶总……。”我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叫我名字!”
他沉声打断了我的话,我犹豫了一下,改口道:“叶从澜,你不觉得你戾气太重么,你和员工说话都是这么咄咄逼人么?”
我终于不再和颜悦色,拧眉看着他,我就想不明白了,对他低声下气,是不是反而助长了他的气焰。
“我戾气重?我看是你从来都不信任我吧!”他竟然反唇相讥。
“你让我如何信任你,你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不想取信于人呀!”我针锋相对。
“我的所作所为?我根本什么都没做!”他沉冷的俯视着我。
他的座位高,我的座位低,天生不平等。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讲理,我有点不淡定了,你真的什么都没做么,难道是我出现了幻觉。
“张西媛……”叶从澜伸出右手的食指在空中点了点。
“你回忆一下,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你来这里的第二天,我就坐在隔壁的会客室,你进来,连看我都不愿意看,也许看了那么一眼,却是极度的厌恶,请问,我们之前见过么。而且,自从你来到这里,根本就不正眼看我,即便是你现在装作低眉顺眼的样子,可你抗拒的姿态,躲避的眼神,难道我看不懂?”
真正的倒打一耙呀!是,之前我们是没见过面,但是,你是整个计划的始作俑者呀,你是罪魁祸首呀!
“还有,”他继续说,“关于那个姓齐的,我对他说的是,三个月之内把你领到我面前,至于他用什么手段,用什么方法,那是他的事,和我无关,所以,张西媛,我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厌恶我?”
我真想跳起来扇他一耳光,但也只是脑子里幻想了一下。
我深呼吸,尽量让自己淡定下来,我冷然笑道:“你不是要情景再现么,你的面具难道不存在么,你指挥那么多黑衣人等候在那里,难道都是我的幻觉?”
“是,可是那又怎样,姓齐的我管不了,其他的人谁又动过你一根手指头,你不能把幻想的恐惧强加于我,我不接受!”
叶从澜脸上惯有的凉薄,直视着我。
我幻想的恐惧?他还真敢说。
你不接受?那是你的事。
“可是,齐展难道不是在你的逼迫下离开的么,他左右为难唉声叹气,难道和你无关?”我气得脑门开始发热。
他嘴角微勾,冷冷一笑:“他告诉你他叫齐展?呵呵,连真名都没说,你还……。”
他顿了顿,也许看到我已经对他怒目而视了,他清咳一声,换了个姿势,双肘抵在桌上,两手在颌下交叉,语气稍微缓和。
“我告诉你,他的离开不是我的逼迫,你知不知道,他的家族企业面临破产,只有我能救他,他离开你,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人要救,所以,你以为你在他心里是最重要的,你错了!”
他不再咄咄逼人,而是仔细观察我的脸部表情变化,他想看我的反应。
我心里一沉,他的话语真假难辨,但是,听起来也有一定的合理性,齐展不是他的真名,基本可以断定,齐展有他的困境,也是在情理之中,要不临走时,他也不会一直唉声叹气,辗转反侧,眉头紧锁。
我按压住沸腾的思绪,极力让自己面无表情:“这么说,您不是恶魔,而是救世主了?”
我的思维已经混乱,无心和他在言语上撕扯下去,不得不说,他的逻辑性比我强,他的狡辩的能力绝对是一流,也许在商场上,他也是如此在气势上,在语言上绞杀对手的吧。
“我不是救世主,更不是恶魔,我只想得到我想要的,可是你不给,我又能奈你何,如果你愿意更多的了解我,也许你就不会对我这么有敌意,我只不过希望你敞开心扉对待我而已,我有错么?”
“你当然有错。”他的这一番话,让我忍无可忍,气得简直要发疯,我已经无法自控。
“你想让我对你敞开心扉是么,可是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什么,利用齐展欺骗我,用恐怖的情景再现吓唬我,把我困在这里,怕我逃脱,从来都是冷言冷语,冷嘲热讽,没有一丝温度,你就是这样对待女人的么,你这样的恶魔,除非是受虐狂,疯子才会向你敞开心扉!”
我站起来,向前一步,两手抵在他的书桌上,冲着他低低的吼道。
“可是你不就是么?”他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反而抬眼笑了笑。
笑什么笑,我瞪着他。
他继续着他的笑,眼神忽然变得饶有兴致。
他薄唇轻启:“你的《幽狐》描写的不就是这些么,女主受虐的那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