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嘛!”我对着手机问。
我抬头看了一眼叶从澜,他正在弹烟灰,一根烟已经燃尽,他索性把烟按灭在了烟灰缸里。
“是什么工作呀,还集训,接电话都不行,现在还有这种集中营么?”弟弟已经起了疑心。
“不是不让接。”我脑子急转,想着借口。
“这样吧,我会抽时间给你们打电话,我会想办法,今天就这样,好好给爸爸过一个生日,我这边还有事情,我挂了啊!”
“哦!”弟弟不情不愿的答应一声,我按了挂断键。
一时回不过神,不知道流了多少泪,茶几上还有印痕,我用手抹去,呆呆坐着。
“张西媛,我答应你,三个月后给你自由。”耳边传来叶从澜的声音。
刚才的一幕他尽收眼底,他再铁石心肠,也应该有一点触动吧。
凭什么,我的一切凭什么由你来做决定,就凭你有权有势,可以一手遮天?
我看他一眼,恳切的说:“叶从澜,现实不是小说,你不能偏执的对号入座,我不是你臆想的角色,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样?”他的声音低沉,他又燃起了一根烟,大口大口的吸,“我只想看看你是个怎样的人,我看了你的作品,我想见到你这个人。”
“那你现在看到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而且我的生活被你搞的一团糟,一团糟,你懂么。”
“嗯,也许我做的不对,我会给你补偿,不过,你不要得寸进尺,给我时间,三个月。”他若有所思的吞云吐雾。
他竟然承认他做的不对,还要给我补偿!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第一次想仔细的看看他,叶从澜,这个让我仇恨,让我畏惧,让我揪心,让我惶恐不安,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的人。
他身材高大,体格健壮,一张英气勃勃的脸,剑眉星目,高鼻梁,薄嘴唇,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有淡淡的凉薄之气,神情总是肃静淡定,似乎喜怒无常,总觉阴沉森凉。
他手指夹着一根烟,在烟雾缭绕中俯视着我。
看得出刚才的一通电话已经让他有些动摇,他似乎也终于肯认真的思考。
可是我知道这个人我惹不起,那就这样吧,虚与委蛇,小心应对,在他面前我是个弱者。
我看了看我的手机,它静静地躺在茶几上,这么长的通话时间,它的外壳此时应该是热的,它是我的,但是现在我不能触碰它,心有不甘,却不能轻举妄动。
我落寞的收回眼光,准备站起来走人。
“让我了解你,走进你的内心,可以么?”叶从澜的声音很轻,听在我耳中却是心底一惊。
我仔细品味了这句话,冷笑:“叶总,您还不够了解我么,你能要挟他做这个局,足以说明,我在你面前根本早就没有秘密可言。”
“要挟?”他吸了一口烟,向我吐了个烟圈,眯着眼睛俯视着我。
“我怎么可能要挟他,他是谁呀,有名的花花大少,对付女人很有一套,他也就这一项优势吧,……你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
他的嘴角微勾,讥讽的笑意。
我忽的站了起来,看他一眼,我不想再和他说话,感觉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我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心里想着如果家里人给我打电话怎么办,似乎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抬腿向外走,就在将要和他错身而过时,他把手中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淡淡的一句。
“你是不答应么?”
答应什么,我一时没回过神,仔细想了,才想起,我冷笑一下,也不看他。
“怎么敢,我的时间都是您的,您还想要什么?”
他的身体离开靠着的几案,身体前倾,向前一步:“我要你的心!”
声音低沉到微不可查,可是刚刚好是在我的耳边说出了这五个字,我的耳线一阵发痒,身体微微抖了抖。
他已经和我错身而过,我顿了顿,回敬了他五个字:“那你就来挖。”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的会客室。
这什么跟什么呀,一个患有隐疾的男人,十年不碰女人,现在竟然想要我的心,这就好比一个太监说,想要娶你做老婆。
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又到健身房对着沙袋发泄了一通,出了一身汗。
周末的健身房人员比平常多,有五六个。
小丁,张跃还有其他的闲着无事的人,徐朗也在。
徐朗见我闷着头一个人气哼哼的打沙袋,心知有事,冷眼在一边看着,也不问,招呼着其他人。
“兄弟们,去游泳吧,今天新换的水。”徐朗大声建议。
一阵热情的响应,几个人鱼贯而出。
不一会儿,健身房便只剩了我一个人。
沙袋打的累了,靠在拳击台边休息,郁闷的心情稍稍有些缓解,但是胸口还是像是堵了一团东西。
有脚步声,扭头看去,是徐朗,怎么又折回来了?
看他的神情,竟是一脸关切:“徒弟,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他的声音清亮,漆黑有神的眼眸从没有过的温和。
我苦笑一下:“怎么,谁欺负我,你会去打他一顿?”
“那可不一定,你说出来,你师父我决不饶他!”徐朗眼眉一抬。
我摇头:“不说也罢,你又惹不起!”
“又是叶从澜吧,不过,我倒是有个建议,你愿不愿意听?”徐朗双手抱臂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