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展应该是去找那个面具人了,他们到底什么关系,接下来,他们还会有什么样的动作,来对付我这个弱女子。
忐忑不安,心慌意乱。
不一会儿,匆匆的脚步声,齐展回来,车身一沉,他坐了进来。
车发动,有人在前面导引,他的车过了一个院子,又一个院子,然后停住,他下车。
有人和他说了些什么,然后向后指了指,他点头,走过来,拉开了我的车门。
“可以下车了!”他说。
车门开时,有风,我湿透的衣服被风一吹,一股寒意袭来,我打了个冷战,我想动的,但是浑身直打哆嗦,手脚僵硬。
我乞怜的看向他,也许就如他所说,我真的吓瘫了。
他看了看我,然后过来,附身抱起了我。
身体一轻,能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我蜷缩在他的怀里,他的两只手臂,托着我的后背和膝窝。
前面一个黑衣人指路,后面一个黑衣人跟着,来到一个小院子,一个三间的大房子。
两个黑衣人站了站,然后离去。
周遭能听见夏虫的鸣叫,应该是一个偏僻的地方。
齐展抱着我,进了房子,房内灯光明亮,空间很大,左面一张大床,右边是三件套沙发和茶几,还有洗浴间。
齐展看了看,把我放在了大床上,准备拿被子为我盖上,又犹豫了一下,直接便来扒我的衣服。
我惊叫一声,双手抱在胸前,惊恐的看着他。
“你要穿着湿衣服睡么?”他冷着脸说话,全没有往日的温柔和耐心。
这就原形毕露了吧,好吧,虽然我不介意在你面前裸露身体,但是,你说清楚行不行呀。
我没有再挣扎。
这一场遭遇,吓得我冷汗湿透了衣裳,很糗,但好在没有吓的尿裤子,不算最坏。
任他脱掉衣服后,我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看着他一件一件的把我那湿衣服晾在衣架上。
然后他又去洗浴间放水,是要给我洗澡么,我只觉得现在自己就是他手里的一块儿泥,可以任意捏。
他又出去,不一会儿回来了,手里拿着我的行李,还好。
他抱我去洗澡,他把我放到浴缸里,他的表情冷漠,眼神淡淡的,没有一丝的旖旎,给我递毛巾,香皂,浴巾。
经过热水一泡,我的精气神终于是回来了一点,裹着浴巾出来,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找替换的内外衣。
他也不说话,只在一旁看着,看的我,浑身不自在。
穿了衣服上床,倒头便睡,因为我已经筋疲力尽,连惊带吓,我此刻精神和身体都已经虚脱。
昏昏睡去,似乎听到他的脚步声,开门声,逐渐远去。
这个时候,他不会走吧,或者是去找那个面具人继续密谋了?或者如他所说,为我想办法解困了?我不得而知,随便吧,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什么也不管了,只管睡觉。
跑?太不明智,看那么多的黑衣人就知道,他们的力量困我,绰绰有余。
跑的后果会更严重。
我是被淅淅沥沥的雨声惊醒的,睁开眼,看窗外,天已经亮了,迷迷蒙蒙的,雨下的大,天色阴暗昏沉。
从窗台渗进泥土和青草的味道,空气里也似乎潮潮的,满是湿气。
我坐起来,赫然看见沙发上躺着齐展,他和衣而卧,双手抱在胸前,侧身,呼吸均匀,还在酣睡。
还是那张俊美的脸,秀眉,长睫毛,高鼻梁,唇形完美,脸型精致,皮肤细腻白皙,足以颠倒众生的一张脸,却如此陌生。
他像换了一个人,虚伪的面具脱落,显现出真实的他,他不笑,也很少说话,所谓的情意,似乎荡然无存。
他也不多看我一眼,哪怕我裸露着身体在他面前,他眼皮抬也不抬。
就如现在,他宁可睡沙发,也不愿靠近我,那些甜言蜜语,可以确定都是假的。
所谓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了你,我是被你吸引才走到你门前,为你我愿意,需要理由么,我只在乎你的内在,是呀,我的外在他估计是看不上吧。
我胡思乱想了一通,觉得很心伤,心痛,痛得我感觉不到痛,我的胸中憋闷,想发泄,又无从发泄,只有呆傻。
坐了很久我下床,木然的走到门前,一扭把手,门开了,我走出去。
站在廊檐下,我看着雨,眼前的雨是一张网,把我困在这陌生的地方。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梦,为什么我的心如此空洞,我是谁,我在哪儿,我的出路在何方?
走入雨中,我要让自己更清醒。
雨,是凉的,打在我脸上,身上,这感觉,冰冷透骨,是该醒醒了。
痴迷诱惑,自甘堕落,明知危险重重,却自我屏蔽掉疑虑,屏蔽掉一切对他不利的想法,义无反顾的掉入他的陷阱。
自作自受吧,就让大雨冲刷,来吧,来吧,一切惩罚。
我一步一步向前,走出这个院子,来到一个更大的院子。
眼前有微光闪动,我仔细搜寻,前方那一排房,正对面的那个窗口,一个黑色高大的身影,一个趾高气扬的站立姿态,一张鬼魅般的面具。
果然是,面具人,情景再现,我冷笑,我在雨中看着那面具人冷笑……。
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声大喊:“西媛,你干什么?”
猝然,我的身体一紧,被冲过来的齐展紧紧抱住。
我没有回头,看着面具人,我冷笑,你是谁?这无聊透顶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