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唯与程越决定先在城外找一个落脚点再从长行事。
既然明天有葬礼,那是人多嘴杂,好混的很。
他们在城门口附近的街舍里找到了一间客栈,老板是一位胖子,看见两人,笑的眼睛都陷进脸上那堆横肉里。
“客人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住店。”陆唯回答
“好嘞,客人这是要几间客房?”
胖老板将两人打量了一翻,接着问道。
“一间。”陆唯仍是话短意赅。
这两日应着二王妃的葬礼,客人比往日多了一倍,这客房正好只剩一间,二位跟我来。
胖老板领着两人走上二楼的房间,推开最末尾的房间的房门,指着门口说,就是这间了。
程越探头看了一眼,一张简单的床铺,一张大方桌配着四张凳子,桌上摆放这茶壶茶杯,便没有多余的东西,估计也只是掩人耳目的据点,如此这般还算凑合。
陆唯见程越没有意见,从荷包里掏出二两银子递了过去,就这里吧。
“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休息了。”
胖老板接过银钱笑眯眯的走了,临走时还关切的为两人带上了房门。
程越摆了大字型直接趴了上去,“真舒服啊……”
陆唯宠溺一笑,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热茶,推开窗户将客栈仔细观察了一下,“本本分分的商人,不是一家黑店,今晚你可以安心的好好休息一下。”
“什么意思?”
“程越一下子弹了起来,你这是要甩开我单独行动?”
陆唯点头回应。
他将杯子放回桌上,两手操在胸前丢出更让程越气愤的话,“我本就没打算带你行动。”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前几日要不是我拼着老命救了你,你现在生龙活虎,就嫌弃你的恩人。”
程越横眉弄眼的抱怨。
“我只是出去打个信号,你以为我要夜闯王宫?”
陆唯被她的样子逗得展眉一笑。
“不然了?”
“既然不是危险的事情干嘛要撇下我?我程越可从来不是谁的累赘。”
程越仍然有些不服气。
“我什么时候说你是累赘了,我是体谅你这几日受累了,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陆唯有些哭笑不的,今日总算见识了女孩子无理取闹的本事。
“哼,说的真好听。”
“到头来还不是趁我睡着了,一个人偷偷溜出去。”
“随便啦,我一个升斗小民可不敢干涉将军大人办正事。”
程越说到气愤处,直接甩掉鞋子爬上了床头,用后背对着陆唯生闷气。
她自己或许没有发觉,她对着陆唯越发的放飞自我,连难得的小脾气也用上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在内心里她已经把陆唯放在十分重要的位置。
陆唯叹了一口气,他确实不想她太过辛苦,这一路走来,他可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个女孩叫苦叫累的,什么事都是一个人咬着牙坚持下来,很多时候坚强的像个男人。
今夜他是要潜回尹记,他失踪了这些天,南昭这边的局势基本趋于稳定,可滇州的消息他好久都不曾知晓,虽有胡先生坐镇,怕朝廷那边又出什么妖蛾子。
一军主帅私自离开封地,虽是为大局出发,也架不住小人的挑拨离间。
“累了就好好休息,我保证一个时辰内准时回归。”
陆唯对着程越的后背柔声的说道。
“随便。”
程越不痛不痒的丢出这两个字。
“我走了。”陆唯轻轻的带上房门。
程越听见那熟悉的脚步越来越远,扯着头发坐了起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在陆唯面前耍起了脾气,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程越忽然有些害怕这种情绪,他和她注定要走两条各不相同的人生道路,
此刻的牵扯不过是命运的偶然事件,最终他们会渐行渐远。
可能是因为这一路的经历,让自己对他产生了超出寻常的依赖之心,而忘记两人的差异。
好在发现的即时。
程越不由得庆幸自己的猛然清醒。
她拍拍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收回所有躁动的情绪,或许再次分别的时刻到来了。
睡吧,等到哪一天找到合适的机会告别。
程越在心里作下了这个决定,可是这一夜陆唯并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归来。
当太阳的温度再次拥抱大地,程越被客栈四处喧哗的人声吵醒。
空旷的房间里只有自己叹气的回音,她就知道那人一定会失约的。
这一次应该也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危险系数不高。
她摸索着起来,走到楼下柜台处叫胖老板弄了早饭,退了房。
因为时间还早,她准备去城门口碰一下运气,因为皇家的白事,城里会举行一场盛大的游行,戒严是咋个所难免,但是那些往返的生意人怎么办,总得特殊对待吧。
所以,程越想来想去决定将自己的想法付诸于行动。
寅时三刻,城门口已排上了一串队伍,这些赶早的人们果然是允许进城的,只是要出示一块特殊的牌子。
程越被拥挤急切的人群很快推到了守备的士兵面前,“姑娘,请出示你的通行令牌,如果没有请站在一旁,不要扰乱我们的秩序。”
年轻的士兵并没有她是年轻的姑娘而特别对待。
程越假装在袖口一阵摸索,那士兵目不斜视的看着她,而她身后的人一直不耐烦的催促,“姑娘,你这样耽搁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