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
“齐修哥哥真是高看兰珂了。”兰珂毫无畏惧,动人心魄的娇颜越发艳丽,与以往的清纯无害形成鲜明的风格。
说完这句她看向陆唯又是一笑,不过笑意里的讽刺味十足:“兰珂不过是寄宿在别人家里的孤女,高手二字如何担得?”
“齐修哥哥真会抬举人。”
陆唯亦是浅笑,眉梢眼角更多的是藏着对自己的嘲笑,他身边至亲之人居然有如此狠毒的心思,而他没有发现。
“有没有抬举,你心知肚明。”
“如果不是今日我亲耳听见你与阿越的对话,我永远不会相信你兰珂是这样的人。”
“在我心里你一直是当年那个羞祛乖巧的小女孩,那个整日里追在我身后的小妹妹。”陆唯脸上呈现着无尽的不解和痛心。
“可是,你心里应该知道我并不想做你那所谓的妹妹。”
“不是吗?”兰珂知道今日不说出这些心里话,过了时机怕是没有机会再能够与他倾吐所有。
依陆唯住日一惯的作风,只怕不会给她留太多的余地,不过好在程越已经香销玉殒,他陆唯也没讨到什么好处。
“呵……”陆唯一声长叹,语重心长的说道:“在这个世上唯有感情的事最牵扯不清。”
“我和阿越的相识也不过源于一个错误,尽管我们经历了几次生死的考验,可是她如今也一直未曾表明过自己的心意。”
“每一次我想前进一步的时候,她都在退却。”
“男女之情的美好在于两情相悦,而不是用尽手段将其占有,那不是爱,是私欲。”
“珂儿,你到底有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情感?”
“是真的喜欢还是因为不甘?”
“或则是因为我身后站在大大名鼎鼎的陆家,我的身份可以满足你虚荣的yù_wàng?”
陆唯定定的看着她,一句一句问出心中思虑。
他其实非常明白兰珂昔日的遭遇在她心底留下了多么深刻的阴影。
以至于多年以后仍耿耿于怀,努力想要抓住身边可以抓住的一切。
一旦有人侵犯了她臆想中利益,她便会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过激反应。
一如她认为程越抢走了自己,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名份与地位。
说道底不过是给了自己一个觊觎他人东西冠冕堂皇的借口。
早知如此,他当年就不应该让兰珂一个人进山修行,如果带在身边用温情来安慰她曾经的创伤,大概不会出现今日的局面。
陆唯除了挥之不去的痛心便是无尽的悔意,当年其实也是形式所迫,谁也不曾预料自己的父亲威远候会在湘江战役中会中了敌军设下的圈套而亡故沙场,而一向坚强的母亲会选择以自刎的方式追随父亲而去。
祖父不得不重新出山,陆家与他恰好风雨飘摇混乱不堪,年少的自己更是无暇顾忌其它。
寄宿在节度府的兰珂自然不了来时的细心的照看,她为了搏得美名自愿上山修行为陆家念经祈福。
这一别便是经年,那一场玩笑成了她清苦的岁月的寄托。
她本就心思深重,在节度府知道程越的存在,怕是一开始就存了歹毒的心思。
常言人性本善,可是yù_wàng却从无止尽。
“喜欢不就是一种私欲?”兰珂冷冷的笑着,眼里装着有着不可思议的情绪。
“齐修哥哥喜欢程越,不也是想从她身上寻求一种自己从未经历过的情感。”
“如同珂儿想从你身上得到的所有美好感情的性质是一样道理。”兰珂振振有词,并不认为自己的作为有何不妥。
“即便你说的有一些道理,可是我从未用自己的意愿强加到阿越的身上。”
“也没有因为她的不回应而迁怒于人,甚致伤害到某个人。”
“而你兰珂手上粘染着几条人命。”
“到现在还不知悔改。”陆唯突然站起身来躬身一拳将那条木凳子砸成一堆木屑。
兰珂一声惊呼,指着陆唯鲜血直流的手掌瞪大了双眼,却不知如何开口。
陆唯任由鲜血流淌一地,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神色沮丧的说道:“我从你刚才的话中听出一件事情,你一直对母亲当年让我们订婚的戏言深埋于心。
可是你我当年私下也曾说过,如果将来的某一天我遇见钟情的姑娘,你以会妹妹的方式祝福我。”
“可是现在,你却觉得是阿越抢走了我,抢走了属于你的东西。”
“可是兰珂,你从来没有问过我到底把你放在什么位置?”
“当年,我追上你用另一块代表陆家身份的玉佩与你换回那块母亲给你的玉佩,你当时欣然同意,临到将母样给你的玉佩交还时,你紧紧握在手里,说那是母亲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你想将它留在身边以做思念。”
“我同意了,仍然将新的玉佩交到你的手上。”
“我不知道阿越到底抢了你什么东西?”陆唯摇摇头,继续说道:“静心庵的事情,让你蒙难我十分难过,但你不能因为把所有的责难全部推到阿越的头上。”
“她从来没有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
陆唯握紧拳头,令手背的伤口又一次开裂,原本干涸的血迹又渗出鲜红的血水。
程越因为自己的原因受了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而前一次被人下毒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而凶手是自已看作亲人的妹妹。
下毒的原因是仍然因为自己。
因为他爱上了程越。
这是多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