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但笑不语,拿起一把镶嵌着满身宝石的匕首把玩,宝物出鞘自有寒光。
确实不是凡品。程越会心的发出赞叹,陆唯前前后后送了好几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和软剑,她手中的这把更加轻巧和精致,很适合女孩子做为防身之用。
“姑娘好眼力,这把匕首用的可是我们波斯圣山的玄铁打造而成,锋利无比。”
程越拿到手里称了称,又随意比划了几下,确实很趁手,她正要开口询问价格,陆唯又追了上来。
“老板她手里的匕首多少钱,我买了。”
外族小哥一抱歉:“公子,是这位公子先看上的,你可以看看其他的。”
“我家少主就要她手上那把,卖还是不卖?”
末山上前插话,外族小哥一脸犹豫,“这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嘛,如果这位公子不买,我可以卖给你们少主。”
末山凑上前去,小声得说了几句话,外族小哥不可思议的打量了程越几眼,欣然收下了末山给的银子。
“喂,老板是我先看上的,你怎么能买给别人。”
“姑娘,情人之间吵架要适可而止,这位公子追了你几条街,他一顶知道错了,希望买下你喜欢的东西来赔罪。”
“哎,我的未婚妻远在波斯,连吵架的机会都没有。”
“姑娘,不要闹脾气了。”
外族小哥儿真诚好意的劝说。
程越苦笑不得,只得将矛头指向末山,“我说末山大侍卫,你为你主子抱不平,也用不着胡乱造谣吧。”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家少主的……”
情人两个字嚼在心口,令程越说不出口。
“你……”
程越词穷,生气的将匕首丢回摊子上,拉起桃枝又跑了。
陆唯无声的抬眼看向末山,眼神里的意味含义颇多,末山大概能读出一两项:自作主张,回府再收拾你。
末山耸耸肩,好心办坏事,结果只得自己承受,末山对着摊主歉意一笑,将那一把漂亮的匕首拿在手上,望着前方你追我赶的三人,无奈的摇摇头。
少主啊,我的火已经帮你烧起来了,今夜成不成功,就得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陆唯快速的冲上前去,拉住程越的手,“桃枝,我与你家姑娘有话说。”
“桃枝,我们走。”程越用力的想要甩开陆唯那只宽大的手掌,却被那人握得更紧。
桃枝在夹在两人之间十分为难,“姑娘,你就听将军把话说完。”
“奴婢,奴婢在一旁等着你。”桃枝挣扎着松开程越的拉着那只手,仓皇着逃跑了。
“桃枝…”程越气急败坏的吼了那个扔下自己的丫环,转过头,瞪着大眼睛,不可理喻的看着陆唯:“我说陆将军,你不陪你的未婚妻,一直我和在这里纠缠是个什么意思?”
陆唯一听未婚妻三个字,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你都知道了?”没有否认,直白的诚实。
“除夕之夜,无意中听见的。”程越点头,这一次终于抽出了那一只被陆唯紧握的手,离开温暖的时候,那一股突然而来的凉意直窜心间。
“难怪你最近一直在躲我。”陆唯握了握留有余温的手掌,俊逸的脸上挂着一丝细微的神伤。
“那不过是母亲当年的一句戏言。”
“况且,我并没有答应。”陆唯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解释。
程越叹了一口气,换了一张平和无波的样子,淡淡的开口:“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你无需向我解释。”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我想我和你这一生都不会有交集。”
“其实有一件事我很早就想和你说的。择日不如撞日吧,我决定过几天回西蜀,若不是当时出了陆通的事情,我想我在南诏就应该与你分道扬镳。”
“阿越…”陆唯无能为力的一声轻唤,为自己心中的猜测又一次变成现实。
“陆唯,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开心。”程越真诚的目光令陆唯将今夜想说的话全部堵咽在胸口无法轻吐,她怎会不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只是再一次选择逃避和逃离。
朋友?多么义正言辞的定义,每一次都令自己无法辩驳。
桃枝与末山躲在街角,两人都密切的关注着各自己主子的神情,看着远处越来越沉漠的两个身影,同时发出一声叹息。
这两声叹息刚落下尾音,灯火连连的朱雀大街东南方的上空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爆炸声,除之而来燃起一小串腾空的火光。
“不好,有情况。”末山大叫不妙,拎着桃枝冲向陆唯与程越。
“少主,这是末雨的求救信号,属下需要去支援吗?“
末山焦急的喘着大气,末雨在他们末字辈这批侍卫中的实力一直独占鳌头,除非情况紧急,否则以他的实力普通的人还不是他的对手。
“兰珂……“
对,他保护的是兰珂姑娘,末山心惊,怕是有所不测。
“我去吧,阿越交给你了,记住你以前的誓言。”
“属下遵命。”末山手握长剑,单膝跪地,一副不辱使命的坚定。
陆唯回过头看着程越,兰珂在他心中一直是妹妹一样的存在,令他真正牵肠挂肚的人近在咫尺,却似乎远在天涯。
“去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程越笑着说道,带着安抚的温柔。
这便是他一直心疼的地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永远习惯一个人扛着,他多希望自己有明正言顺替她背负所有的承重,保她这一生从此只有平安喜乐,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