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丹,也就是所有人口中的小倩,忽然到访,村长司马昆山看着脸色有些怪异的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只听见她说了一句。
“他走了。”
然后,她也走了。
司马昆山愣在原地,回过神来想要追问。他还有很多问题没有问出来,还有还多问题没弄明白。他冲出家门,却再也寻不到夏丹的身形。司马青山和司马青玉都听见了夏丹说的话,他们没有说什么,只有沉默。
“他走了,没有一声道别。”
司马青玉这样说。
“这个弟弟,真没意思。”
刹那间泪如泉涌。
司马青山搂着妹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腮帮子的咬肌鼓起来,紧紧握着双拳。
忽然,一声悠长的笛声划破了天际,穿过了树林,穿过了山坡,在司马青玉的脑袋里,风起云涌。
“是他!”
只听见她叫了一声便冲出去,然后,伫立在屋门口。她看到父母二人早就出来了,沉默着,聆听着空中的笛声。
祠堂,大祭司坐在屋顶,就像是那个姑娘一样,姑娘在他的旁边,流着泪,唱着歌。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
唯有别离多”
……
司马寒玉放下了竹笛,别在腰间,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颗大石头,便跑过去,手指在石头上轻轻滑动,粉末状的纸屑纷纷落下。
最后,他转身,纵身一跃,落入大海,溅起一片浪花,一头巨浪打过,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笛声末了,夏丹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口中只剩下呜咽和断断续续的歌声。大祭司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流泪,听着她歌唱。
“他走了。”
司马昆山挽着吴青柳的手。
吴青柳点点头,说:“他走了。”
“还会回来吗?”
“或许会吧,谁知道呢?”
……
三个月后。
海滨边陲小镇,安余镇。
青衣的少年背着灰布包裹着的长方形盒子,缓慢地从人群稀疏的街道中有过。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各自忙着已经手里的活计,个把月之后便是雨季,到时候大海上风起云涌,出海遇险的危险会几何倍数的增加,现在他们正要忙着下午的出海,哪里会注意这个不速之客呢?
“诶,你说,四大家族搞的那个家伙事,能管用吗?”
“哎,我也说不清,据我城里那表兄说啊,反正四大家族合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至于这件事带来的利弊,咱们啊,也只能在这儿说说了。”
“也是,哎……忙吧,过几天就是产卵期了,到时候应该会有很多的鱼,存到来年估计都够了。”
“对啊,到时候也可以给你家铁柱寻一个媳妇。”
“嗨,说这些还早着呢。”
少年经过两个老汉身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只注意到了一个点。
四大家族合并?!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四大家族的目的只有一个,打开琴帝墓,得到《九叠》琴谱。
“呵呵……四大家族,打的好算盘呐!”
冷笑一声,少年自顾自走向前面不远处的酒楼。说是酒楼,倒不如说只不过是一个配备住宿的餐馆,虽然地处偏远,但是还是可以看得不老板精心打理过,店里的装潢虽然并不是惹眼,但是重在干净,给人一种清明的感觉。伙计也很精明勤恳,看到少年过来,殷勤地招呼他进去。
“哟,小哥里面请,您是吃饭还是住宿呐?”
灰布衣的伙计肩膀上搭着一张白布袋子,里面装着食客们打发的小费。少年粗略地看了一眼,慢慢地说:“随便炒几个菜,安排一个干净的屋子就好了。”
少年似乎并不在意是否会被店家狠狠地宰一顿,径直选了一张在角落里无人的桌子,坐在长板凳上,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又放下,端正地坐着。忽然,他耳朵动了起来,眉头挑了挑,目光移向二楼,清脆悦耳的琴声飘飘荡荡,落在他的耳畔。
“如梦令?”
少年喃喃自语,不自觉牵动了嘴角,然后又喝了一口茶。这个时候,伙计殷勤过来询问:“小哥要不要试试老板秘制陈酿?”
看着伙计殷切的模样,少年忍不住开口问道:“哦?秘制,既然是秘制,那为何如此容易便来问我了?不应该留着给尊贵的客人吗?”
“小哥,你这福气不可谓不大啊,我告诉你,这酒楼老板在这里虽说是出了名的阔绰,也不拘小节,平日里我们这些人也能赊一些账,但是却少有人能吃上老板亲自酿的酒啊!啧啧啧……老哥我还是三年前有幸吃过一口,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流哈喇子了!哈哈哈哈……”
坐在少年不远处的粗犷汉子哈哈笑道,看着少年的模样满是羡慕。少年拱手,说道:“那我可得要上一瓶,给老哥你尝尝,回味回味!”
“行,我今儿个也厚一厚老脸,吃上一口!不过小哥待会儿可不许嫌弃我贪杯啊!”
“嘿,老哥这是什么话,许老哥尽兴!”
说完,少年回过头,对还在耐心等在那里的伙计说:“小哥,这秘制佳酿……管够不?”
伙计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头,说:“嘿嘿……小哥,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是老板吩咐的,要不……等会儿您自个儿问老板吧?放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