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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渐渐地平复了感情,伸出衣袖将脸上的眼泪鼻涕擦干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泪水却仍然在流淌,他轻轻地抚平司马寒玉肩膀上的褶皱,轻声说:“我先回去了,明天来祠堂找我,好吗?我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好。”
司马寒玉的回答言简意赅,大祭司笑了笑,站起来,说了声我走了,一闪而逝。对此,司马寒玉脸上并没有多大的波澜。
“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司马青玉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在他的耳畔,她坐在她的身旁,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就刚刚。”
司马寒玉回答。
司马青玉问:“是那首曲子的原因吗?”
司马寒玉点头,说:“是,那首曲子叫《如梦令》,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吹起来了。”,他苦笑着,仰头望着天空,月亮很圆,就像是那夜一样,然后,他说:“姐,我想回去。”
“为什么?这里不好吗?你一个人,斗得过他们吗?”,司马青玉急切地问。
司马寒玉摇头,说:“姐,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我师傅。他们命悬一线,我不可能弃他们于不顾。”
司马青玉低下了头,放开了手,她其实是想说,这里是你的家啊!可是,她明白,不能把他留在这儿。他或许根本就不该属于这里。司马寒玉转过头,对司马青玉微笑着,说:“姐,这里永远都是我的家,你,也永远都是我姐!我会时常回来的。”
“死样!”司马青玉破涕为笑,推了一把司马寒玉,说:“那……小倩不得伤心死啊!你不跟人家解释解释?”
司马寒玉摇头,说:“还是不了,我和她……本就不可能。说多了,或许她会更伤心。”
“哎……随你咯。”
司马青玉无奈。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司马青山拉住了她,然后按着司马寒玉的肩膀,说:“寒玉,我知道无论如何都留不住你,可是,你别忘了,你还有哥哥,姐姐,伯伯,婶婶……”
“哥……”,司马寒玉哭了,却不是因为悲伤,而且因为幸福,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快乐。两兄弟两拳相对,脖子上青筋暴起,刹那之间又哈哈大笑,眼角泪水反射着月光。
一旁的司马青玉微笑着,司马昆山夫妻相拥,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侄子,却并不觉得突然,就像是多年以前自己望着那个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弟弟,司马君臣。
翌日,天空阴沉,似乎是有暴雨来临,并不适合出海,司马青玉一行人也就打消了出海的念头,而司马寒玉则是来到了祠堂,寻找昨晚那位让自己倍感亲切的灰袍老人。渔村的祠堂或许是这个岛上最为“豪华”的建筑了,位于整座小岛的正中央,由方方正正的石头堆砌而成。一脚跨入祠堂,眼前却是密密麻麻的牌位,袅袅的香烟弥漫着祠堂,烟雾缭绕模糊了司马寒玉的视线。四周望着,映入眼帘正中央的那块牌位上四个大字让他心头一紧,司马凤梧!
“琴帝!”,司马寒玉脱口而出,怎么会,怎么会是琴帝呢?不可能,一定是巧合。
“来了?”,老人慢慢地从内门走出来,这个时候司马寒玉才注意到牌位后面还有一扇门,司马寒玉木讷地点点头。灰袍老者笑了笑,说:“进来吧,我慢慢告诉你。”
司马寒玉只能僵硬地点头,跟随老人步入房门,或许是因为四角都点上了蜡烛的缘故,房里并不显得黑暗,而且似乎那些香烟并没有渗漏进来,所以这里空气也显得很清新,房间很小,地上有两张蒲团,老人自顾自地坐上去,然后指着另一张,对司马寒玉说:“坐吧。”
司马寒玉坐下,说:“先生,该称呼您什么?”
老人哈哈一笑,捻须说:“挺沉得住气的,就叫师公吧!你爹也算得上是我的徒弟。”
“我爹?”,司马寒玉惊讶说,“先……师公,你说我爹?!”
“刚刚还夸你沉得住气呢,这下就露馅了?别急啊。慢慢听我说,你的事,我一开始就知道了,你要知道,其实你出生的时候,我就是知道的,凤尾和我其实差不多是一体的。”
“想必你也应该知道了,凤尾的事。”
司马寒玉点点头:“知道一些,神兽,图腾。守卫了我们渔村几百年。”
老人不可置否地点头,说:“你说的没错,那你又是否知道,你爹,其实就是琴帝血脉传承之人?其实我们渔村所有人,都是琴帝的后人,当年琴帝力战中原所谓的名门正派,最后不幸陨落,咱们这些后代只能逃离到这座孤岛。传承了一百多代,我们每一代人无不希望能够为琴帝报仇,可是……唯有琴帝血脉才能够离开这里,回到中原。”
“所以几百年来,唯有你父亲在内的十几人才能够离开这座如同牢狱一般的孤岛。可是出去的人,无一人返回,我知道其中几人迷恋外界繁华,不愿回到这里过这苦日子,可是更多的人还是被中原那帮畜生给残害了!也有人在中原开宗立派,借此来寻找十大名琴的线索。所以,你回去了之后,可以去寻他们,他们会给你一些帮助。当初,琴帝陨落,身死,包括他的古琴凤竹和凤梧在内的两把古琴以及琴谱《九叠》,那《九叠》便是那些个祸端的源头啊!”
“《九叠》,师公,这究竟是什么琴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