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至极。
“这把刀究竟是带回去,还是不带回去呢,要是不带回去,扔掉不是很可惜,可若是带回去,万一把麻烦带回家,是不是太吓人了,那……”望着掌心里的佩刀,她还是带回去了。
扔在这里,被发现,似乎也挺危险。
返回田水村,吃饭,她心不在焉。楚晨汐发现桌腿立着一把刀,狐疑地问,“得了什么好宝贝,竟然这么认真?”
“哎,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宝贝!”风铃儿唉声叹气地把佩刀拿出来,递给楚晨汐看,“晨汐,今日那招翠坊的坊主让我陪着她,同京城的人做了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楚晨汐见佩刀金刚锻造,佩身有精致的玉石,心里边便知来头不小。
风铃儿将今日之事儿一一说了,楚晨汐听完,郁郁寡欢,“铃儿,这坊主之举,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你怎么?”
“我知道自己让她利用了。可是现在知道也晚了。”风铃儿撑着下巴,“那几个男人已经认定了我是招翠坊的人,估摸着到时候还会返回来拿佩刀呢?”
楚晨汐心中一冷,额头绷紧,出口道,“佩刀是好刀,卖掉扔掉都不妥。可是不管不顾,也恐怕会令人生疑。为夫看……”
风铃儿凑近问,“怎么样怎么样?”
“把上面的玉石拿下来,给铃儿打对耳环可好?”楚晨汐一改之前的焦急,反而泰然自若地说,“前几日,我在镇上碰见一个大叔。做耳环和打簪子那是没话说。若……若是这么精致的玉石,打出一对耳环,想来一定非常漂亮。”
“晨汐,虽然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可是人家的佩刀还不知道会不会回来要呢,我要是将它给弄坏了,到时候拿不出来,那可就麻烦了?人家追着我打,我可害怕?”风铃儿从楚晨汐手中拿回来佩刀,“算了,挖个坑,把佩刀埋起来。”
楚晨汐按住风铃儿的手,“别,铃儿,这佩刀上的玉石真的挺漂亮的。”
“我也觉得漂亮?”风铃儿看着十分喜欢。
楚晨汐想着这把佩刀虽然精致,但是朝廷的人应该不缺佩刀,是以便认为风铃儿没必要害怕。可看风铃儿的样子,便果断地决定道,“铃儿,这佩刀看起来十分精致,要不然给为夫,为夫拿来割药草,倒是不错。”
“好吧,晨汐,你拿去用。”风铃儿将这可怕的佩刀推给楚晨汐。
——
可怕的寂静的雪夜。
禁军统领左护卫赵张带着几个兄弟,前来临州找了招翠坊的坊主,已经说明了买卖,准备离开了。
可就在他们赶路在风云桥的时候,突然有一人站在了几人的面前。
“是你?”赵张目光一转,语气冰冷如剑,“你来做什么?”
“你觉得我来这里是做什么呢?”那人戴着斗笠,说话耐人寻味。
可是第一个字出来的时候,右护卫赵张显然是认识他的。
“别告诉我,你是要杀我?”
那人一个侧身,斗笠下的双眼缩紧,“不能么?”
“当然不能。”右护卫赵张冷笑,“你若对付我,必然是同大人对抗,同陛下对抗。”
“他……呵呵,你不说,还提醒我了?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未怕过当今的陛下。我之所以不动手,只不过是想亲眼看着他毁掉自己的江山。看着自己的大好江山在熊熊燃烧的大火里成为灰烬。”戴着斗笠的人话一出,手中已握剑而上。
那一刻,他是想着取命的。
不过右护卫赵张将自己的佩刀拿来抵给了招翠坊,所以这形势对他有多不利,显而易见。
“就算单打独斗,我不会赢,但我也不会输。”赵张带着几个兄弟翻身下马。
“不,你赢不过我。”此人一笑,水中突然跃出几个人,当下执剑而放。
赵张这边徒手拼搏,却也明显感到自己的处境。当下拉住一兄弟,蹲身交代,“记住,有关招翠坊的事儿一定要全部禀报大人。”
“赵张?”
“我吩咐的事儿,你记清楚了么?”赵张手指定着前方的路,“好,分头行动,我们……我们在前面汇合。”
箭雨急下,好不容易拼出重围,却没来由地正中一剑。
回过头,赵张惊诧不已。因为自己的身后站着的,是那个他刚刚交代的男人。
他以为他们会是兄弟。
扑通一声,赵张倒地。趴着的地面晕出冰冷的血渍。
血呼呼地晕染了草地。
冬天的雪依旧下着,不过半个时辰,尸首就被覆盖。
四周又恢复了寂静。
高坡上。
瑟瑟阴风。
“你做得不错!”
那男人膝盖着地,脸颊上还有赵张的血,“希望大人能够为吴一美言两句。”
“放心放心,你是大人最得力的将,他不会忘记的。”这戴着斗笠的男人,开始小心地吩咐,“记住我吩咐你的事儿?”
“是,大人放心。?”
“很好,那么一切就都看你的了!”来人在月夜下奔走,行动间,唯有丝丝草声。
跪着的吴一这时才擦掉脸上的血,嘴角上扬,似乎在笑,可他的眼神里埋葬着无法言语的悲伤。
“抱歉,赵张兄弟!”他看着天空里的雪花,这样寂静地说着话。
可是四周除了冷风,就只有他。
约定的时间到了,右护卫赵张还没有回去,左护卫赵棠心中焦急,将此事儿禀报给了禁军统领苏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