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秋将被子拉过头,合眼睡去,鸢萝抛开顾虑,在他怀里,又陪他小睡片刻。
两人直到中午才醒来,风儿已将洗澡水打好,沈云秋抱她进浴桶,随后一脚跨进,狭小的空间,她靠在他臂弯中,他亲吻她肩头。
“你、你别乱动。”
“嗯?”鸢萝不明白他的意思,回首望他,见他面色微红,“我没动——哎?你干嘛?”
“不干嘛……嘘……转过来。”
“……啊……别闹。”
“没闹,我是认真的。”
“你……好坏。”
“跟你在一起,好不了。”
“云秋····”
“嗯?”鸢萝突然唤他,沈云秋从她眼中看到许多复杂的光点,他替她缕开肩上潮湿的发,温柔的回望她。
“我们算是和好了吗?”
热气朦胧中的两人面色都泛着红,鸢萝深深望着他,轻抚他脸颊,她是多爱这个男人,以至于将自己变得患得患失,即便是他在她身边,她也害怕再失去他。
沈云秋从她眼中看出几分怀疑,不免有些心疼。
“之前说收回承诺的话,不是我的本意,我以为分开对你是好事,可你却这样令我担心,以后不管遇见何事,不会再离开了,除非,你能过得很好。”
沈云秋放不下她,鸢萝听到他这样说,一颗心也暂且踏实,她投进他怀抱,时间就此静止,两人依偎着彼此,给与对方心灵深处最好的疗伤。
之后的日子,沈云秋每日下午便来牡丹院,几乎将这当成睡午觉的地儿,沈云秋说睡觉是最养人的良药,便拉着鸢萝相拥而卧,果然不假,鸢萝身子也日渐康复。
沈家上下恐怕都以为他忙的不在家中,只有牡丹院的人知道,他一直躲在这,梨花院叫木莲的丫头,之前会跟在沈云秋后面跟东跟西,之后被沈云秋带出去弄丢几次,也不敢再跟脚。
一切都归于平静,可有些事终究要有个了结,某日,沈云秋同她说了他夜半在牡丹院附近唱探雪戏词的真正用意,原来他想假借鬼怪之事,让沈家人都远离西院,这样便于鸢萝能安稳的养伤。
鸢萝知道这些沈云秋为她做的事,心里满满暖意,仿佛从泥泞的沼泽爬进温暖的浴汤。
沈云秋事后还策划了一出好戏,他将自己的意思告诉鸢萝、风儿和喜红,三人目瞪口呆。
摆阵除鬼!
不久,东院传来消息,大夫人晚上从梨花院回去的路上,被一只黑猫抓伤,那黑猫脖子上戴着一个双环玉环,是生前探雪的饰品,大夫人吓得回房不敢出门,恰巧老爷不在家中,便让沈云秋去东院陪了她一夜。
翌日清早,牡丹院院门被人踢开,门口挤满了人,沈家管家为首带着上次那个道士及一群身形力壮的下人破门而入,那道士漫天撒着符,身旁的小童手里抱着一个包袱,想必是他吃饭的家伙。
鸢萝、喜红、风儿三人不慌不忙在屋里准备着,鸢萝走至窗户,侧着身子看外面的好戏。
“木青!摆阵!”道士一声喊,那相貌清秀的少年和一个下人抬来一个方桌,摆在院中,方向正对屋门。
那少年动作也麻利,一会就在桌上铺了黄布,摆上各种古怪法器。
众人倒吸一口气,大夫人不敢进院子,在门口扒拉着人群观望,这时沈云秋出现,一脚跨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