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宛如清泉落溪流,梧桐背后的寒毛一下子竖了起来,像是偷吃的小松鼠被人发现了。
“叮咚……叮咚叮咚……”,又是两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由远及近,像是天上落下的飘雨顺着屋檐,滴滴落在石圆上。
湖面飘来一小舟,有数位妙龄女子的身影在小舟上嘻戏打闹,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从湖面飘来。
霞色的衣裳在风中吹动,青丝被一支玉簪固定,散落的青丝不时遮挡绝色的脸庞,暖橘色的水袖向外飘飞,落在湖面上溅起丝丝涟漪。
古筝的声音传来,雨夜翠荷的琴声动听得令人沉醉,皎洁的月光落在平静的湖面,曼妙的佳人在小舟上翩翩起舞,倒影在湖面上,美得像是一副画卷。
小舟缓缓自远处飘来,众人目光落在身姿曼妙的舞女身上,湘歌公主笑着问道:“雨姨母,不知道湘歌为您准备的生辰礼可还满意?”。
雨贵妃一声浅笑,眉目间带着媚色,笑着端起酒盏喝了一小口,说道:“湘歌真的是长大了,都会哄姨母开心了”。
“见过雨贵妃娘娘,娘娘玉体金安”,梧桐耳廓微动,听出是水灵栎的声音,似乎站在了很后面。
梧桐从一大堆的螃蟹壳后伸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别人只能勉强瞧见梧桐头上插着的金簪子。
因为梧桐眼睛复明的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人,现在在宴会上只能够悄悄的打量着水灵栎,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今日前来献舞的是贵家小姐,坐在位置上的有许多就是这些小姐的家人,雨贵妃自然不可能像对待普通舞姬一样将人带下去。
梧桐身边的位置被水灵栎占了,一阵呛人的香风飘了过来,梧桐很是嫌弃的撇了撇嘴。
玲儿拉了拉梧桐的袖子,梧桐一无所觉的抬起头看着玲儿,玲儿嘴角微抽,自家主子今晚脑子不灵活。
玲儿目光落在水灵栎身上,示意梧桐应该让一让位置。
水灵栎是梧桐的堂姐,即使是梧桐的身份是清屏郡主,但是为表示姐妹有爱还是应该稍微让一让的。
水灵栎本就因为自己进宫献舞没有请帖而耿耿于怀,现在瞧见梧桐像是一尊佛一样坐在位置上更是觉得梧桐故意下自己脸面,心里堵着一口气。
南宫孤城向来不喜欢宴会,今儿雨贵妃生辰也没有前来,没有见到城王爷的水灵栎浑身散发着怨气。
一阵阵冷风从自己身侧传过来,梧桐想起刚刚玲儿的提醒,自然以为水灵栎是因为没有做到自己的位置而不高兴,顺手将自己啃得干干净净的螃蟹壳一丢。
堆得高高的螃蟹壳被梧桐最后这么一丢,小山丘像是遇到了地震一样稀里哗啦的散乱下来,惹得坐在位置上的雨贵妃也朝这边多看了几眼。
“位置让给你,小气鬼……”,梧桐坐在水灵栎身边浑身不得劲,特别是隔着纱绢都看见水灵栎阴沉着脸,立刻站起来让座。
水灵栎一愣,站起来的时候发现众人都在看着自己,气得手指都开始哆嗦,梧桐已经灵巧的一闪,落在水灵栎的位置上。
梧桐面前堆了如同小山丘的螃蟹壳,气得水灵栎差点吐了一口老血,玲儿在身后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
门外忽然飘进明黄色的衣角,梧桐愣了一下,宴会上原本兴起的歌舞忽然一下子停了,正在弹奏的古筝如同冰下泉流,晦涩不止。
“都起来吧,无须多礼”,皇上笑着说道,丝竹之声又响起,南宫孤城目光落在梧桐的方向,淡然的说道:“想不到在雨娘娘的生辰宴会上,居然有人胃口大开”。
皇上一愣,自己这个儿子想来冷淡,今儿怎么如此反常?
“难道是相中了那个姑娘?”,皇上心里一阵狐疑,随即开始火热起来,要是南宫孤城真的看中那个姑娘,自己这个当爹的一定要赶紧赐婚。
“有人胃口大开?”,南宫宏想着自己儿子的话,严厉的目光往下一扫,顿时满额头的黑线。
只瞧见水灵栎坐着的桌子上堆着满满的一层螃蟹壳,南宫宏也有些无语,小声看着南宫孤城问道:“女子能吃说明身体好,如果你相中了,朕现在就下旨”。
南宫孤城宛如美玉般漂亮的手端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啪”的一声重重落在木桌上,沉声回答道:“没有兴趣”。
“那是水家嫡女,算起来也是清屏郡主的堂姐……”,雨贵妃很是善解人意的说道,目光在水灵栎与南宫孤城之间流转。
又是歌舞兴起,南宫孤城的目光落在台前的歌舞,似乎对水灵栎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南宫宏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南宫宏似乎刚刚想起什么,让身边的李公公取来一盒子螺子黛,递给了雨贵妃,握着雨贵妃的手,轻声细语的说道:“西域新进贡的螺子黛”。
鹛妃微微侧目,瞥见南宫宏轻轻搭在雨贵妃肩膀上的手,低下头掩饰所有失落。
“奴家想为雨贵妃娘娘献舞……”,宛如莺语般动听的声音在梧桐耳边响起,居然是刚刚为水灵栎一行人弹琴的飘香姑娘。
飘香姑娘站起身来朝着皇上盈盈一拜,不堪一握的柳腰柔弱无力,玫红色的裹胸衬着胸前的饱满,一双剪秋似的眸泛起滢滢水光。
“放肆,父皇在此,还不退下”,湘歌公主一声冷斥,眉宇间尽是冷色,不曾想飘香居然胆子这么大。
南宫宏盯着飘香看了几眼,妩媚动人的身姿,修长的玉颈宛如湖中的白天鹅,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