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忽然晕倒了,不像是普通的病症,玉凌轩在梧桐经脉中发现一股阴寒之力。
玉凌轩想要用内力驱除,发现这股阴寒之力像是附骨之蛆,总是顽强的在经脉中游走。
秋风带着微寒温柔的拂过梧桐满是汗水的脸庞,身子滚烫得像是烧开的热水,梧桐嘴里却不断的喊着冷,红艳得像是玫瑰花瓣的唇上竟蒙山一层冰霜。
“聂神医的话你也听到了,赤焰殇无药可解,中了此毒的人会在七日后火毒攻心而亡,而那个小东西的出现,倒是阴差阳错的救了梧桐一命”,南宫初墨眼神复杂的看了梧桐一眼,轻声说道。
“疼……”,梧桐即使是在昏睡中依然疼得喊出声来,玉凌轩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面无血色的梧桐,赤焰殇的毒已经三天了,想要保住梧桐的命只能依照聂神医的吩咐。
别苑满地紫云菊凋零,聂神医的身影映在纱窗上,手里似乎在不停的忙碌着什么。
浓重的血腥味隔着纱窗溢散,梧桐感觉到小腹一阵阵的疼痛,就像是被人用小刀不停的搅动,骨与血都混在一起,成了一团浆糊。
被南宫初墨从人拐子手中救回来的南姑娘已经死了,用匕首自杀而亡。
暗九看着脖子上深可见骨的伤痕的刀锋方向,确实是自杀无疑,对着自己都能这般干脆利落,想来训练有素已经不足以形容她了。
“是我大意了,想着她可怜无依就留下来,不曾想养虎为患,害了梧桐和你的……”,南宫初墨把手轻轻搭在玉凌轩肩膀,不知道用何种言语能给予玉凌轩安慰。
“三爷……我想见三爷……”,梧桐的声音从厢房中传出,玉凌轩一听见梧桐醒了,想也不想的闯了进去,问道:“聂神医,她身上的毒解了吗?”。
梧桐冰冷的手握在玉凌轩掌心,一股温暖弥漫在梧桐心尖,聂神医朝着桌上放着的血水看了一眼,说道:“毒血在那儿”。
玉凌轩身子猛地一颤,脸色变得煞白,那盆毒血乌黑一片,凝结成团的血块漂浮在血水上,玉凌轩别开眼不看,只是用力的握着梧桐的手。
床上躺着的梧桐被聂神医扎成了一只刺猬,脑袋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银针。
聂神医眼疾手快的按照一定的顺序把梧桐头上的银针拔出来。
聂神医每拔一根银针,梧桐握着玉凌轩的手就会不受控制收紧。
玉凌轩自然知道梧桐疼得厉害,却又不敢打扰聂神医,只能轻声细语的说道:“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好了好了……”,玉凌轩看着聂神医把银针全部抽出来,梧桐身上剩下一个个细小的针孔,轻轻安慰着说道。“哇……哇……”,梧桐疼得受不了了,一下子弹起来被玉凌轩抱在怀里,玉凌轩轻轻拍着梧桐的肩膀,轻声细语的安慰着。
“还会有一段时间疼,好好养着吧!”,聂神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小小的空间留给两个小两口。
梧桐现在一听到聂神医的声音就吓得哆嗦,看着梧桐吓得不轻的模样,玉凌轩无奈的抱着梧桐躺下,吻了吻梧桐的侧脸,让虚弱不已的佳人在自己怀中安稳的睡了过去。
温暖在梧桐身边环绕,梧桐休养的厢房门窗被关得严严实实。
屏风外的银丝炭一直没有断过,玉凌轩一羹一羹的把浓郁的鸡汤喂到梧桐嘴里,看向梧桐的眼里带着一丝心疼。
“身子还疼不疼了?记得聂神医的交代,不能碰水,不能吹风,更加不能做重活儿,有事情吩咐玲儿”,玉凌轩用温热的毛巾把梧桐的小脸擦拭干净,那碗鸡汤已经见底了,对此玉凌轩表示很满意。
梧桐小声回答道:“梧桐知道了,就是中了毒,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还没有多谢三爷与墨王爷的救命之恩”。
一旁站着伺候的玲儿表情有些不自然,被玉凌轩冰冷的眼光扫中更是抖得如同筛糠一样。
玉凌轩对着梧桐宠溺一笑,说道:“玲儿我有用,可能要调走一段时间,另外给你找一个贴心的小丫鬟”。
“但是梧桐都习惯了……”,梧桐稍微有些迟疑,心中隐约有些不安,但是接触到玉凌轩略带寒冷的手,还是口风一转,说道:“那三爷调走吧!”。
玲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玉凌轩“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头,颤抖着说道:“三……三爷,奴婢想……求三爷开恩……”。
“我调一个新的丫鬟给你,你把她也叫做玲儿,没多久就习惯了……”,玉凌轩这般说道,看起来是心意已决的模样,安慰的一个吻落在梧桐额头。
梧桐自然不敢反抗玉凌轩的话,乖顺的点点头。
很快梧桐的身边就换了一个比原来的玲儿更加聪慧的丫头,没过多久又开始熟悉起来,而原来的玲儿被玉凌轩放出去嫁人了,倒也过得不算太差。
第一场冬雪下来了,天地间银珠四溢,清灵的雪沫儿像是银白色的蝴蝶,从蔚蓝的天空落下,绿色的素梅从沛岭一直开到洛城,绵延数百里地。
殷红的血像是红梅一般绽放在雪地上,与枝头上的素梅相互映衬,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天地间,交织着那一抹淡淡的梅花香,在清雪中勾勒出冬的气息。
那片埋葬了赵晴性命的密林中还带着森森的鬼气,砍樵人一声凄厉的尖叫吓得落荒而逃,那把砍樵用的斧头散落在地上,蜿蜒在密林间的小溪流不知道为何成了鲜红的颜色,一具具浮尸在溪流源头的河面上,散发着阵阵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