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岭处南,与皇城相接,约三百里地,若是马车走得快,大概一个月都到了。
南宫初墨率先出发,到了沛岭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天以后,而玉凌轩早已经等在客栈里。
“她这个丑女人怎么也在?”,南宫初墨一见梧桐一身肆素衣站在玉凌轩的身边就不满的气得大叫起来。
梧桐有些害怕的往玉凌轩身后缩了缩,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
阳光照在玉凌轩俊逸的侧脸,梧桐玉颈上洒下一片金色的光芒,一个尾指大小的红点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显眼,就像是金色的牡丹点缀着浅红色的花蕊。
南宫初墨胸腔憋着一股火,那是玉凌轩对梧桐宠爱的证明,看得南宫初墨心里很是不舒服。
梧桐不明所以,只觉得房间里的气息忽然变得凝重,连空气都像是凝结了的霜华,无法在空中自由的流动。
玉凌轩瞧见南宫初墨的目光落在梧桐颈上,那枚小小的红印让玉凌轩有些不好意思,把梧桐挡在身后,轻声说道:“沛岭与皇城景色不一样,风俗小吃也有很大差别,梧桐先去看一看吧!”。
梧桐第一次出远门,只因为南宫初墨来了自己就要避开,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等到宵禁的时候梧桐可以回来吗?”。
“等你玩够了就回来……”,玉凌轩把梧桐从自己身后拉出来,无视南宫初墨已经喷火的双眼,似安慰,似鼓舞的摸了摸梧桐的小脑袋。
秋风轻柔的吹,随着纱窗的浮动乱了梧桐缕缕青丝。
温暖的阳光落在梧桐吹弹可破的脸上,眼睛上蒙着的白绢上跳跃着金色的光芒。
玉凌轩轻轻把梧桐调皮的青丝拢在了梧桐玉耳后,南宫初墨不经意间瞧见梧桐羞红的耳根。
南宫初墨撇撇嘴,声音不重不轻的说道:“不要脸!”。
梧桐双目失明,耳力自然十分过人,南宫初墨的话像是一根黑刺一样扎在梧桐心间。
那些被曹老头糟蹋的日子仿佛又在眼前闪过,梧桐脸色白了又青,最后浑身发抖的低着头退了出去。
玉凌轩瞧见梧桐受到极大惊吓的模样,有些无奈的给了南宫初墨一个眼神,一个是自己身边连受宠丫鬟都不如的暖房侍妾,一个是皇朝身份最贵、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小儿子,也不知道南宫初墨有什么好较劲的?
正在醋海里翻腾的南宫初墨智商连一头猪都不如,瞧见玉凌轩无奈的眼神,气得火冒三丈。
南宫初墨一巴掌拍在书桌上,大声吼道:“不就是说了那个贱丫头两句,你就心疼了,是不是要本王给她赔礼道歉你才舒服?”。
玉凌轩修长的手指握成一个拳头,放在自己嘴边轻轻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才说道:“她就是一个暖房丫头,不值得你放在眼里”。
南宫初墨的气似乎消下去了一些,一把山水扇狠狠的拍在木桌上,桌角嵌入坚硬的地板半寸,但木桌却还是完好无损。
南宫初墨冷笑着说道:“我看了挺宠那个丑丫头的,走到哪儿带到哪儿,恩宠也不曾断过”。
自然是知晓南宫初墨是看到梧桐玉颈上与自己欢好的痕迹时借题发挥,玉凌轩没有理会。
玉凌轩顺手从怀中抽出一本帐册丢给南宫初墨,说道:“她到底跟了我,看在曾舍身救我的份上,也不能让她豆蔻年华就开始守活寡吧?”。
南宫初墨不耐烦的开始翻阅玉凌轩递过来的帐册,不一会儿就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指着账本说道:“醉嫣阁的老鸨跑路了,动作够快的呀!”。
南宫初墨眸中忽然闪过睿智的光芒,皇城醉嫣阁的人已经尽数被抓,而沛城的醉嫣阁居然还能在自己的人封锁了消息的情况下动作极快的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倒是一件奇事,南宫初墨想到这里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玉凌轩随意端坐在桌前,修长的食指挑起碧玉茶壶,微微倾斜间宛如碧泉的茶水从壶嘴倾斜而出。
茶水落在白玉茶盏里溅起一缕缕茶香,玉凌轩说道:“看来皇城还有醉嫣阁的人,沛城的线索算是断了,要不要……”。
玉凌轩忽然皱着眉头不说话,沛城的醉嫣阁撤离了,想来其他地方也会收到消息,这次大概真的有麻烦了。
皇上让南宫初墨救那些无辜的女子,现在连下落都找不到,当真是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你当时就不应该下手弄死瘸老二和刀疤三,说不定还能审问出一些有用的信息……”,玉凌轩忽然说道,但是责怪的话到嘴边却又一句都说不出来,南宫初墨也是为了避免梧桐的事情败露才会下的手,说到底也是为了自己。
南宫初墨脸上神色不满,嘴上冷哼一声,顺手抄起那本账本狠狠的砸在桌面上。
“砰”的一声响过后树上呆着的暗卫被吓得小心脏“砰砰”直跳。
南宫初墨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是在责怪我弄死了那两个罪大恶极的东西,故意给我脸色看?”。
玉凌轩尚未来得及说话,南宫初墨已经觉得自己气得七窍生烟,不能再跟玉凌轩在厢房里待下去了。
,南宫初墨猛地靠近窗户纵身一跃,落在了院落松软的草地上。
“主子,小心……”,正在树上的暗卫一声提醒,成功把刚刚站稳的南宫初墨吓得脸朝下的摔在了泥地上。
玉凌轩赶紧跟着从窗户跳了出来,瞧见南宫初墨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头上还插着几根枯草,只看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