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轩下定决心要培养好儿子的时候,陈副将还在权衡利弊,纠结到底要站在谁一边,毕竟这父子俩这样一直冷战下去也不是个事。
陈副将绞尽脑汁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想通,还是让齐小少爷服个软,才是上上策。
于是他一个人偷偷溜进禁闭室,苦口婆心的劝道,“少爷,你就服个软认个错,将军他还是在意你的,只是拉不下来脸放你出来。”
齐焺躺在床上,翘着腿,很是悠闲自在。他眼睛一眯,一眼就看穿陈副将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不禁嗤之以鼻,懒得搭理陈副将,回怼了一句。
“就不!”
不管陈副将怎么劝,齐焺也不松口。甚至还说出这里悠闲自在堪比人间天堂他不想走的言论,陈副将也有几分无奈,没见过这么倔的人,自己在那无聊的活受罪,还嘴硬不想出来。
只可惜齐焺的“美妙”生活没多久,就戛然而止了。
某日齐焺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突然有人窜进他的屋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迷晕,直接被装进麻袋里。
当他被放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校场,此时明月当照,繁星点点,望着深蓝的夜空,齐焺突然有种饱经沧桑的悲愤感。
齐轩双手负于身后,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儿子,表情无比严峻,用命令的口吻道。
“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里跟着陈副将,学习骑射,一天不过关,你就一天别想回京城,听见了没有?”
齐焺听着扑哧一声笑了,颇带有些讽刺意味的说,“我就是块废铁,你还妄想着点石成金?”
齐轩一听,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不再看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只是吩咐陈副将道,“陈德,你给我好好教,要是教不好他,连你也罚!”
“呃?”
陈副将怔怔地站在那,突然有种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感觉。
经历了如此大风大浪,陈副将终于认清想两边不得罪这个想法是多么的不现实,只能静下心来想想怎么解决齐焺这块难雕的朽木。
于是第二天的校场,陈副将开始像模像样的教齐焺骑射。
骑马齐焺是会的,但是射箭却是一窍不通,更别提骑在马上射箭。
陈副将手握弓,看着百米外的靶子,将箭搭在弦上,给齐焺示范道,“握弓的手要稳定,看准目标,放箭时手腕要用力,瞄准后就放箭!”
嗖的一声,箭离弦飞出,中了靶心,惹得校场的围观新兵无不惊叹。
可齐焺依旧懒懒散散的站在校场上,看着百米外的靶子,完全集中不了精神,他拿起弓,看着陈副将的样子学的有模有样的,谁知箭射出还没过半,就掉在了地上。
“手腕要用力!”陈副将连忙给齐焺纠正动作,“你不要弓着腰,像什么样子?”
齐焺没有耐心玩下去了,他将弓随手一丢,就想离开,可每次他想走,都被陈副将拦住,他漫不经心,射箭随缘,气得陈副将想抓狂。
他现在终于明白齐将军的不易了。
黄昏时分,齐轩刚想去校场看看一天下来儿子长进如何,谁知还没出营养帐陈副将就回来了,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祈求道。
“将军,末将求你了,你罚我吧,我实在教不了小少爷……”
齐轩终于忍不下去了,他去了校场,看着齐焺坐在地上,一副混混模样,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道,“你若是能百招内胜我,我就放你回京城。”
“这可是你说的!”齐焺闻言瞬间站起身来,拿起校场上的刀,道,“可若是把你打伤了。”
“武场之上,只有仇敌,没有父子!”
齐轩坚定的道。
齐焺还是会那么一招半式的,还在京城的时候,他就跟女魔头学过一些功夫,用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只是毕竟他年纪尚小,打起来比较吃力。
齐轩大概是也没想到儿子多多少少还是会点武功,他拿起校场上的长棍,抵挡着齐焺的攻击。
齐焺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他打了一会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明知打不过,还在负隅顽抗。
终于,齐焺被掀翻在地,他咬了咬牙,一脸的不服气,不理会齐轩,转头就走。
齐轩看着儿子的背影,心情复杂。
陈副将看着齐轩,心中有些忐忑,但还是道,“将军,末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齐轩有些疑惑,“但讲无妨。”
“将军,末将知道你常年在外征战,顾不得小少爷……可小少爷也是人,不可能让他一步登天的。”
如今把一个娇生惯养的少爷赶鸭子上架似的送到军营里受苦,还让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好像是有些强人所难……
齐轩突然觉得头痛了起来。
“回去吧。”
齐轩往回走着,夕阳照得他的影子很长很长,显得他有些苍老。
半夜,齐焺睡得正熟,却被外面的吵嚷声惊醒了。
外面锣鼓声鸣,隐隐约约能听到有人慌张的喊着:“蛮金突袭!!!!”
齐焺连忙穿好鞋袜,整好衣襟,想出去看看究竟发生何事,哪成想刚想出门就被人拦住了。
那是陈副将,他看起来神色平静,但话语掩盖不住他内心的慌张,他拦住齐焺,道,“外敌偷袭,小少爷在这里等着就好了,万万不可出门。”
齐焺止住了前进的脚步,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不敢入睡。
关宁铁骑与蛮金血战一夜,此战结束,以关宁铁骑胜而告终,却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