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乌梵五人并未丧命云剑之下,反而被冲飞摔在路边,口鼻之间都溢出血来。
“咦?”青衣文士轻声一叹,自言自语着:“不知是哪位峰主驾临?”
当被击起的石屑和尘土慢慢散去,才现出其间的一道身影,头发灰白,脸上已有了老迈痕迹。
人们看到卖酒的刘老汉正拍打着身上的灰尘,龇牙咧嘴地揉捏着自己的双臂。骂骂咧咧着:“恁娘的,真带劲!”
然后他看向刚刚被他一下撞飞脱离危境的乌梵五人,“你们几个小子不错,没堕了武卒营的名声。”
说完,他把脸转向青衣文士。
迎上老汉的目光,张有年抬脚向前迈了一步,足有丈余,远离了那些在几个大平武卒和人交手时就出来看热闹的大平百姓。对于这些无辜之人,他也不想波及。然后对着刘老汉拱手道:“青云观青衫子请指教。”
刘老汉忽然放声大笑,笑的捂着肚子弯下腰,还觉着不过瘾,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掌拍着地面。
轰、轰、轰!
每一拍都发出震耳巨声,整条街都开始随着他的手掌颤动,两侧楼舍顶上的瓦片开始噼里啪啦碎裂开来。
这显然亦是大修手段!
“张有年呐张有年,亏老子之前还当你是个人物,大莱青云观?为何不再说出你百越不知寺的身份?君岂不闻我大平谍报甲天下!”
张有年神情不变,即便他已经知道自己这一临时起意再不会有后续。不过既然是临时起意,就不值得可惜。“如此说来,从我入这大平城起,你就知晓?”
“不错,还听你说了几天书,竟讲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燕国被灭那是你们无能,怪不得别人。”
“住口,不要逼我杀人!”张有年眼神变得凌厉,自体内迸发出惊天气势。
燕国被灭四字,实是戳了他的痛处。
三丈宽的长街两旁,出来看热闹的人都被这气势所迫,齐齐退后几步,有刚从店门出来的人瞬间又被挤了回去。
刘老汉从地上站起来,“我实在不明白,原本你还可以安心做你的说书先生,每天还能远远朝烟雨楼里的那小姑娘看上两眼,解解相思之苦,为何要突然对这武卒小哥儿出手呢?”
青衣文士闻言瞬间变了脸色,“你们连她的身份也知晓?不关她的事!我现在即刻离开大平,有生之年决不再踏入大平一步,可否?”
刘老汉瞥了那还被钉在地上的那三阶修士一眼,到了这时,已有血水延着枪身渗出,在地上积了一小摊。
“我大平虽只三州之地,但有意冒犯者,皆需出点血才行。刚才我拍地传信,你担忧会波及到青楼中人而未出手,那么现在,就请你试试能否破了我大平军修之围!”
“咻咻……”一道响亮的口哨声起,与之前乌梵所发出的声音截然不同,声调平直,却蕴含着道不明的坚硬气势。
嗖嗖数十道破风声传来,有几十个修士纷纷现身落在街上两侧楼顶,呈合围之势,将青衣文士包围其中。
月色之下,那些或着甲,或蒙面的修士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迫人气势,三十余人,皆是上阶修士!
乌梵五人之前被刘老汉粗野地撞出危局,身体只是被那云剑震伤,不妨碍行动,看着突然变成大修士的说书人和卖酒老头,他们和围观的普通人一样,都只能惊叹,根本没有任何资格参与其中。
到此刻乌梵还有些不敢置信,怎么之前在茶馆里学唱《送子歌》的说书先生和请自己帮忙挂灯笼的老汉,转眼间,突然都变成修士了?而且还都是破了六境的大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