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掌柜的确很为难。
面对满含期待的食客，笑靥如花的叶茂，他似乎不能拒绝啊？
黄掌柜清声咳了咳，这才对客人道：“您请先上坐，我让厨房将卤味摆盘后再给您端来。”说罢又给小二使了个眼色。
机灵的小二忙将客人给劝了回去，再面对叶茂时黄掌柜不由沉了脸，“姑娘，你这是强买强卖！”
“掌柜的，我这叫东西好，客户慧眼识珠！”叶茂收敛了笑容面色变得有些淡淡，她虽然一门心思想要做成这生意，但若黄掌柜真得油盐不进，她也不会一直用热脸贴冷板凳，顶多再累累腿多跑跑就是。
其实若是一直走零售她也是有赚的，就是长久下去得不到更好的发展，这不才想着要敲定长久供应点嘛。
“行了，你这猪肉和猪下水怎么卖的，还有花生？”黄掌柜趁这功夫自个儿也剥了颗花生试试，这卤味里各种香料似乎都有点，他细品还是品得出来，但各种调料的比例还真不好拿捏，这得一一试过，但下酒倒真是一样好菜。
黄掌柜又试了叶茂口中的卤味三宝，着中点在猪大肠和猪肚条上，也不是没有人试着将猪下水制作成菜色的，但一是难清洗，二是腥味太重不好压制，但被这卤水过了的猪下水嘛……
黄掌柜细细品味，眸中闪过一缕精光，又不动声色地放下了筷子。
叶茂一直在留意黄掌柜的表情，知道无商不奸的道理，即使黄掌柜心里认可甚至满意也会将这价格压到最低。
想到这里，叶茂不由道：“猪肉我零售卖的是二十文一斤，猪下水十文一斤，黄掌柜若是要的话……猪下水算你八文一斤，猪肉十六文一斤，若是你买够十斤我再送你一斤花生。”
很可惜卤蛋卖完了黄掌柜今日是没口福试吃，叶茂报的是良心价，毕竟还要计算作料和人工还有其他损耗。
叶茂细细算过，酒楼里的小荤炒都要卖上二十文一盘，卤味三宝装一盘子怎么也得三四十文，而且盘子不大量就控制在一斤以内的拼盘，黄掌柜这是要赚翻的节奏。
“行，明日你就给我送十……不，送二十斤猪下水，十斤猪肉来，花生就有三斤可送对不对？”黄掌柜手指飞快地拨着算盘，将得好的数定钱，明日收货再给一百二十文尾数。”
“行。”叶茂爽快地答应，虽然黄掌柜要的数量比她心中预估的稍少了些，可眼下她也不计较，这算是她谈好的第一笔大生意。
“对了，你坛子里还有多少，今儿个一起留在我这了。”眼见叶茂准备收拾要走，黄掌柜赶忙唤住了她，刚才上的那一盘卤味三宝隔壁桌的客人闻到香味便也跟着点了，叶茂走了他还真拿不出来。
叶茂眼珠子一转眸中多了一份狡黠，抬头时已是一脸为难，“不行啊黄掌柜，刚才给试吃的那两盘我不算钱，可我还要去别家揽生意，你要的量不够我出的货，这还是我要给别家酒楼饭店试吃用的。”
黄掌柜闻言面色一僵，不由上下打量了叶茂一眼，小姑娘这是和他拗上了，“那我明日多定你二十斤猪下水，十斤猪肉，东西可以给我留下了吧？”
黄掌柜这倒不是在赌气，他也是有考虑的成分在，叶茂这东西味道是真不错，他起初也没当一回事，可这过嘴的东西一入了口留不留得住客人他心里已经架起了一杆称子。
黄掌柜想要这卤味就他独家售卖，叶茂最好不要和其他饭店酒楼达成协议，不然他怎么吸引客源？
“多谢黄掌柜。”叶茂咧了咧嘴角灿烂一笑，她人长得好笑容也甜美，即使黄掌柜看穿她是故意的也生不出气来，做生意嘛本来就是东家不来西家来，他一开始不也没想着要霸市？
叶茂收了半两碎银子，黄掌柜特意多给了一百文作定，又对叶茂道：“姑娘，咱们还是立个字据，在你供应卤味的这段日子都只供应给咱们明月酒楼，不准销往其他酒楼若是饭店。”
“行。”叶茂答应得也爽快，“但我要加上一条，你这里每日的要货量不得低于六十斤，当然若是要高出六十斤你就提前和我说。”
叶茂算了算，家里的那头野猪足够出几天的货，倒是猪下水她要现买，到时候和肉铺的大哥说一说，若是能直接引荐屠夫供货给她最好，她就能每天直接拿货，省得在县城里来回奔波。
谈好了长久供应点，零售自然就要歇一歇，这也是给黄掌柜长生意，必然会有吃过的客人闻香而来。
“对了黄掌柜，卤蛋我今天卖没了，你明日若是不要卤蛋的话我就来集市上摆零售卖了，其他的你倒放心我暂时还没精力卖零售，得先满足你这里的拿货量。”叶茂说得笑意盈盈，似乎极其在理，黄掌柜却听得吹胡子瞪眼，小狐狸这是在哄他买卤蛋呢。
“给我拿五十个，我看看味道好不好再说，若是不好这蛋得退。”黄掌柜一拍桌子定下了个数，叶茂笑得更开怀，“没事，你尽管卖，卖不出算我的。”
卤蛋哪有不好买的，又便宜又好吃，若是再配上稀饭早点那就更有滋味，叶茂当然是把自己的建议给黄掌柜说了，黄掌柜听得半信半疑，不过还是叮嘱叶茂早些送来，他明早先试试看。
这卤蛋叶茂没给黄掌柜便宜，算的一文一个和零售价格一样，至于酒楼里卖多少就看黄掌柜自己定价。
谈好了这笔大买卖叶茂自然高兴，怀中揣着契约和银子这走路都带着风，她还琢磨着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