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金光乍现,五行之金,如长虹贯日。
一剑由后背刺入妖兽的身体,妖兽坚硬的鳞如同一副铠甲,剑体难入分寸。
这时,一阵如朝啼翠鸟般清脆悦耳之声传来,剑体四周荡起道道符文,金光大盛,剑体穿体而过,妖兽一声悲吼,轰然倒地。
一主一仆,迈步进来。
一老一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一老是仆,面容慈祥,一少是主,美如天人,长剑入鞘,来到瞑的面前。
“想不到你还没死?命挺硬。”人美,声音也美,不过说出的话却并不美,相反很刺耳。
“你为什么见死不救!”瞑问了,也怒了。
“你说的是谁?你?黄老爷?李三这样的人?还是刘翠艳?”
十六七岁少女说的轻描淡写,一副满不在乎视众人如草芥的样子。
“他们都不值得你救?!”
“不值得!”绝美少女突然激愤不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斥道:“黄老爷为富不仁,高租压榨乡邻,自己过的有滋有味,不顾他人生死,他值得救吗?李三这样的人就是小人,溜须拍马,助纣为虐,在刘翠艳的事情中,李三的推波助澜怂恿之害不可不算,他不该死?刘翠艳爱慕虚荣,不顾礼义廉耻,出卖**与黄灿*奸,才让妖魂有机可乘,侵体占魂,她值得?至于你,自以为是的家伙,我不喜欢被人使唤,除了我父……”
这时,身后老仆突然轻咳两声,打断了少女的话。
少女闻声陡然收住,转而说道:“也是你自己找死,没有修为却要做英雄,也同样死不足惜,好在出于善念,才勉为其难地救你。”
呕……哦……
倒地妖兽喉挣扎着,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如同呼唤,然后艰难地抬起手臂由怀里取出一些魂石,艰难缓慢地递向老妇和孩子。
刘翠艳是个女人,是生在上有婆婆,下有两个孩子,又失去丈夫的穷苦家庭的孤寂女人,她有追求的权利,至于她追求的方式是对是错,当她和心爱孩子诀别时,自己就已经有了答案。
作为母亲,这些魂石就是她给予孩子最后的、全部的爱。
老妇点点头,老泪如河滚过那坎坷如斯的脸庞。
妖兽刘翠艳无力地垂下了不舍的手臂,算是挥别……
老妇捂着孩子的眼睛,孩子蒙头在奶奶的怀里大哭……
泣如悲歌。
这一幕,瞑怎能不为之所动容。
瞑心有义愤,却又语气平静道:“百姓之不见保 为不用恩焉!为富者不仁,为贫者不勤,为奴者不忠,为亲者不义,为民者不礼,其只是现象,背后深因才是本质。帝国百业待兴,三纲待立,五常待明,四维待定,八德待补,律法待确,这是社稷之所缺!兵强马壮只是利器,国泰民安才是根基!七尺之躯有报国勇志之道,黎民百姓有安身立命之所,思有纲常,行有维德,戒有律法,荣有嘉奖,民心之所向,这才是国家之盛鼎啊!”
少女膛目结舌。
“乳臭未干,妄谈国事,荒缪可笑。”少女身后老者上前,轻蔑一笑,十二字评道。
瞑未言,空谈无用。
“帝国初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半晌,女子轻柔的回应,女子看了看破败木屋,数具尸体,两个哭累睡着的孩子,六神无主的老妇,叹息一声:“老人家带着孩子离开这个伤心地吧,一切都由我来安排。”
老妇呆呆无言。
两个孩子安静地躺在床上,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儿媳妇来到我杨家受苦了,得让她入土为安。”老妇轻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已不见平常严厉的模样,老妇找来草席长绳,独自背着已经变成妖兽的儿媳妇,
走向后岗。
她不要任何人帮忙,像往常一样倔强。
倔强的老妇埋葬了刘翠艳,精疲力尽地回来后,倔强地搬来石凿,洗了蕨根,做了糖蕨粑,熬了米茶。
趁着老妇做饭时,瞑和少女老者三人收拾了其他的尸体。
屋内忙碌,却倍感死寂。
“崽崽,燕子,起来吃饭了。”老妇擦干眼泪唤醒孩子。
两个孩子睡眼朦胧,之前所历,恍若隔世。
“俺娘呢?”
“奶,俺梦见娘变成的妖怪。”
“瞎说。”
“我要娘!”
“吃吧!吃过了,奶带你去找娘。”
“好吃吗?”
“好吃!”
“蕨粑真甜。”
“奶,给娘留些蕨粑吧。”
“锅里还有呢。”
“娘什么时候回来?”
“吃过了,奶就带你们去找娘!”
“嗯!”
人生苦短,祸福难料,风雨难捱,笑眼泪光中,谁不是一边不想活了,一边努力地活着!
孩子笑了,老妇便笑了,三人眼角的泪分明还没干,不是忘却了,只是忍着痛继续活着。
瞑三人守在屋外,看着孩子的笑,无言。
孩子笑容如花,虽然他的根是苦的,可开出的花是鲜艳的,充满希望的。
“你打算怎么安排她们?”瞑打破了沉默,问道。
“给她们一个安身之所,求学之地,报国之门。”少女心头已没有怒意,转而是深深的愧疚。
瞑点点头,取下酒袋,呡了一口。
少女看了一眼瞑手中的酒袋,微微一笑,灿如桃花,令人如沐春风:“你叫什么名字?”
“瞑。”
又沉默了。
半晌,少女开口问道:“你不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