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生煎。”她补充说。
“那是,牛记生煎是全上海最有名的。”罗浮生得意地说:“这个味道,你吃一次就会终生难忘。”
哪有这么夸张,颜如梦偷偷地白了他一眼,没想到一个混黑道的对吃还挺有讲究,于是她决定向他这个在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长大的人打听点事,“你知道上海哪家店的火锅最好吃吗?”
罗浮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你也喜欢吃火锅啊?”
“对啊,来了这么久都没有吃到一顿像样的火锅,太痛苦了。”一提起这根软肋颜如梦就忍不住吐糟。
“我知道有一家火锅店,是重庆人开的,在一条小弄堂里,味道相当地道。”虽然罗浮生在上海生在上海长大,吃辣他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在哪里?”颜如梦恨不得立刻放弃生煎投入火锅的怀抱,“我最喜欢重庆火锅的那种麻辣了,辣得特别有层次感。”
“在码头那边,离这里有点远,下次可以带你一起去。”即便同样是吃货的罗浮生却没有漏掉她上一句话里说到的她来上海这么久了,应该指的就是她开始当东西的时候。
不能立刻吃到火锅,令颜如梦有些意兴阑珊,“哦。”
“你是最近几个月刚来上海的吗?”罗浮生试探着问。
“应该……算是吧。”颜如梦在二十一世纪的上海已经生活四、五年了,不过她确实刚刚来到上世纪的上海。
“老家在哪里?”罗浮生继续打探。
颜如梦警觉起来,“一个小地方。”
“以前一直都生活在那边吗?有没有去过别的地方。”罗浮生总觉得她并不像是从一个小地方刚刚来到上海,她懂得要比大多数人都要多,行为举止和说的话都很像那种刚刚留洋回来的那种新青年。
又来了,吃个早饭都吃不安稳,颜如梦放下筷子,“你是不是觉得我长得就像个特务,因为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潜伏在你们美高美,非得揭穿我的老底你才甘心吗?”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在罗浮生看来没有来历的人必定是有许多秘密要隐藏的,特务?他打量了坐在他对面的女孩,确实挺像一个漂亮的女特务,就是性格太耿直了一些。
“那你去调查吧,反正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颜如梦朝他扮了个鬼脸。
“你以为我查不出来?”她得意的样子令罗浮生咬牙切齿,他洪帮二当家还能败在一个小姑娘的手里?
“随你高兴。”说完颜如梦便起身,离开之前还用日文跟他说了句再见。
回到家之后许唯舟已经等了她一会儿了,担心地问:“你昨晚去哪儿了,怎么没有回来?”
“还不都是因为那个罗浮生。”腿还有点麻的颜如梦气呼呼地坐进椅子里。
“美高美的老板?怎么,他为难你了吗?”许唯舟只见过那个人一面,确实对她不太友善。
颜如梦跟他提起过罗浮生与洪澜的过往,“昨晚洪小姐婚礼,我们那个无良老板就在美高美喝得烂醉如泥,没办法我只能留下来照顾他。”
听了她昨晚的经历,许唯舟首先想到的却是另一个重点,“你是说你让他在你的大腿上睡了一晚?”
“对啊,压得我腿到现在还很酸呢。”
“你的心理障碍好了?”作为好朋友的许唯舟当然知道她不能与陌生男人有肢体上接触的心病。
经他提醒,颜如梦才想起,之前有过一次接触,那个时候她还很难接受,昨晚就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他不提她都没有想起来这件事。
“难道是因为我不再把他当作陌生人了?”颜如梦猜想着,可是连她自己都搞不明白她和罗浮生真的熟到这样的程度了吗?
“这发展也太快了点吧?”许唯舟想起那个时候他用了快半年的时间才让她放下心理防备,这个叫做罗浮生的男人只用了三个多月,不禁有些吃味。
“他只是我老板,我又不能对他发脾气。”颜如梦试图给自己找个借口。
“还是个长得很好看的老板。”站在男性角度的许唯舟对罗浮生的外表都找不到任何挑剔之词,更何况时年22周岁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颜如梦。
“你什么意思?我是那样的人吗?”颜如梦生气地在他背上狠狠地拍了一掌,“不跟你说了,我要去休息。”
“明明就是啊。”等她进屋了,许唯舟才吐糟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