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妍僵住,明军连流民都打不过,说的是就事论事,却没有想到崇祯不接受现实,还大发脾气。之前有想过,帮了大明朝,肯定不出三天就会后悔,可没想到,实不必如此长的时间。
良久,两人平静之后,翟妍轻声细语解释道:“大明朝的军队因腐化,而无战力,莫说后金军队,就是对上流民军队也无战力,而且流民越战越强,在臣下看来,他们的强,只是一边更腐化得更快,一边还没腐化的结果,实与战力无关,因此才有如此一说。”
“臣下之意,臣赌流民所组成的军队腐化速度,倘若他们腐烂速度过快,我们尚有时机,若是李闯抚民克军,我们则没有半分胜算。”
“臣之愚见,李闯无此能耐,也无此见识,所以才有之前那一说,同样也让陛下瞧瞧,我大明军队是出了什么问题,从中,日后寻得机会,改良军务。”
崇祯知道翟妍说的是实话,却也不放在心上,唯一所思者,还有机会吗?
说话间,天已大亮,城中惨况一收眼底。
翟妍不欲深究此事,请崇祯随她到耳室一观。
煤山不高,只有四十多米,煤山因煤得名,有煤并不是说煤山产煤,而是煤山只是作为堆煤之所才得名的。
它座落于神武门后,与紫禁城仅一墙之隔,左径是后世的中南海,左径是后世王府景,景山以北则是崇祯不得逃出的安定门,
请崇祯趴到只有脑袋大小的洞口,翟妍拿出包了三层,花了无数功夫研磨出的单筒千里镜,让崇祯一观城中景物。
崇祯不明就理,奇怪看着手中的铜棍,翟妍解释道:“此物名叫千里镜,可收千里之境于眼下,当然,千里是个虚词,有些夸大,不过几十里还是没有问题的,此物更是小将克敌制胜的砝码。”
将千里镜稍一拉长,让崇祯放在眼前观看,还给他解说道:“按远景的距离,调节伸缩铜管长短,便能瞧清事物了。”
崇祯依言而行,不消片刻便掌握了使用之法。
“好物件,好物件!有此物,何愁不能料敌机先?”
翟妍点头,道“是”,心中却想,崇祯一眼便明白此物妙用,算是个明白人,但为何将偏偏大明王朝治成如此鬼样?
大概看了半柱香的时间,崇祯将千里镜往地下一扔,阴着脸转回内室之中。
翟妍被崇祯举动吓了一跳,这千里镜可是花了老大的心思,先在晋商买来纯净水晶,后请工匠剖为六片,又让兵士家属细细研磨半年,才得了三具千里镜,坏一具,怕是得心痛二个月,因为一个千里镜相当于两个月才制出一具,作为商人,什么东西都要等价交换,心痛也不例外。
捡起一看,幸好镜片有绸子包边,减少冲击力,崇祯一扔,并没有砸坏。
心痛的抹了抹镜片上的浮土,收到专为千里镜定制的盒子中,这才生起疑窦,崇祯为何发怒?
回到内室,问了问崇祯此为何,他答:贼兵害民,朕不忍卒睹。
翟妍笑了,说道:“陛下,此谓乱兵常事也。想当年臣破盛京,敌寇四重相顾,臣为壮兵勇胆气,臣下使人抓来皇太极不足年的九子,说是生啖其肉,使我等做此人间鬼雄,然而臣下还是心软了,只是将他一刀斩死,但为求摄敌之威,才京观示人,说来,臣下惭愧得紧呢!”
“你你”崇祯看着翟妍俏丽的脸庞就是“你”不出所以然来。
翟妍摸了摸脸上,奇怪眼神瞧着崇祯,这眼神分明是在说:我脸上有灰吗?
其实翟妍知道崇祯“你”什么,不欲揭破,便装傻充愣装作不明其意。她非常奇怪,也不懂这个时代的思考方式。
鞑子掠我几十万民众,杀人淫城,不在话下,但每每自己要做出格之举之时,却总有人出来反对,理由很多,有贵不可杀,贱民之命,怎能贵人抵之?无分异族本族之别,有,我辈仁义之国,岂能行那野蛮之事?
对于这类问题,翟妍从来用鼻孔喷之:狗屁,君子为何怕小人,何解?小人无所不用其极,君子则瞻前顾后,两种人,行为模式都不在一个平面上,自是君子吃亏较多。
翟妍杀戮理念,我族高人一等,他们杀我一个汉人,我就用十个满人相抵,无论老幼,因为他们也没分过老幼,更过分的,鞑子几个劫掠人口,总是杀老,捕幼,其理甚明,幼儿长大,可为奴,老者无用,杀之省粮。
既然他们不把汉人当人看,凭什么他们便不可轻易杀之?故而盛京一破,特别是进行入皇城之中,传令,可烧杀奸淫。
此种行为最坏军纪,当时的翟妍就是头脑发昏,非要如此来做,后来思之,很有小人得志之姿,甚为欢愉。
与满清相比,此时李闯贼兵,还算温和,只是抢、淫,而无烧、杀,这点行径就受不了,那每年战事,报上的战损数字?都不是人命吗?
翟妍不愿讨论人性问题,因为自从魂穿以来,她早已被世道逼得失了人性。
内室被崇祯所占,翟妍只得同兵卒窝在一处。
让王承恩尤为奇怪的,一个大美女在这群兵卒身旁,小声调笑说闹,而那群士卒一个个却如老僧入定,脸上绝不起歪邪之气。王承恩感慨,这些兵卒得多高心境修为,才能如此不动如山?
第一日:崇祯看到无数官员打扮之人在午门徘徊,想了许久他明白过来,那些官员在午门求官,气得崇祯差点又把千里镜摔了。
第二日:李闯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