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看了一眼崇祯,见他眼中无神,想是不意找茬,便也休口不言。
马得云继续道:“大危重义,大德重行,郡主一介女流,担天下兴亡之事,足见好义为之辈,所谓仗义美多屠狗辈,我辈不如甚多。”
朱妍听到很舒坦,看看,别人说得有理有据,又看看众大臣,眼含深意,尔等还有何话说。
崇祯冷笑一声,说:“你要举荐谁爽快点说,如此吹捧有何意义?”
马得云脸不红,气不喘道:“南京各司言官荐文安之官复原职。”
崇祯点头,说道:“文安之受薛国观弹劾,在家多年,三年前薛国观死后,就有言官上奏复他官职。听说他文采斐然,又转以兵家之学,是个难道的人才,马先生好意朕允了。”
朱妍听得一愣一愣,到最后才搞明白马得云岔话原来是要举荐他人,那句大德重行,指的就是文安之,说他立身处事,练兵激勇以备国难之用,而马得云所带的一队人马,正是文安之带来的人马。
不多时,一个五十岁上下,脸色红润老者步过金水桥,进入太和门,后面还跟着数千兵勇,光看兵勇千人步伐如一,朱妍便知道来了队精兵。
而后的过程很简单,崇祯冷着脸封官嘉许,大赞一番,再将人马打散编入营中。
可惜这些士卒看似精气饱满,使用的武器却大不合朱妍之意,因为他们皆是以长枪为主,以此来克制骑兵之术,这种打法似乎能有较的扼制快马,克敌之短,但还是那句话,鞑子的武器就是比你先进,你的长枪再长,能长过弓箭的射程吗?只需与你游斗,而不冲阵,你就是待宰的羔羊。
朱妍问文安之道:“你可带来强弓硬弩?”
文安之是平民之身,一直在宫外苦等,而且刚进京师,不敢瞎打听,自是不知朱妍与崇祯的关系,但看她能与崇祯平坐,知是个身份了不得的人,想是那位挽狂澜于既倒的翟大将军了,因此不敢在她面前托大,如实答道:“强弓五十具,弩只有三百来把。”
朱妍摇头无言,现在除了自己带来的七千把三石上下的强弓,就是从李闯手中抢来的千把不到的强弓,而且这玩意很难制造,往往一把弓得一名制弓师傅数月精力制作,方得成形,而且制弓同自己的火药一样,都是一门技术活,保密程度相当高,制弓技师能寻,若不是这些年东抢西骗得了七千多具强弓,难有今日丝毫战力。
文安之深谙练兵之道,仅凭朱妍一句话就明白其中深意,更明白她的战法方略,可就算如此,你也比不了鞑子的快马强弓多,但还是非常欣赏她的风格,以强制强,不失兵法如善首选。就她的作战方式,文安之想到一事,问道:“翟将军何不用火器呢?听闻京师之中有火器工匠,虽然此物不及硬弓射程一半,但是于攻守而言,不失为近战利器。”
朱妍进入沉思,自从灰火药研制成功以来,他已经试过各种火器,三眼铳,连珠等,无一不是炸膛的结果,除了夷人火炮或能撑住不炸,但也经不过十发上的连续发射,所以早就将这个试想给抛弃了,如今再被他一提起,心中又活络了起来,火炮撑十次发射也是撑,立即将这个意思告诉陈圆圆让她记下来,之后与宋子瞻说说,让他想办法多弄些火枪、火炮来,打鞑子一个猝不及防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