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区区一个契印会比你身体更重要?”
白季辰觉的顾思田现在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他心焦的火急火燎。
顾思田挑着眉看向对方,语气里也满是挑衅。
“三爷既然如此在意我的平安,那区区一个契印又有何不能放手。”
白季辰的话她不是不信,只是不能全信。
但不管事实如何,先将契印拿回来才是最重要的,自己肚子安不安全,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白三爷压根就没想将契印还给她,否则不会到如今了依旧对这件事只字不提。
白季辰从没像现在这样恨这个女人的精明,契印还回去,到头来顾思田不跟他回束阳,那他到时候总不能真把人绑回去吧。
现在顾思田明显是在试探他的诚意,这契印如果不还,刚刚那一顿口舌就算是白费了。
前后考虑也不过几秒的时间,事有轻重缓急,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
“我今日就命人回去取,只要送到我便双手奉上。”
白季辰暗中捋着衣袖边缘,准备一会儿叫许郎中进来。
却不料顾思田来了一句:“那等送到了再说,三爷,我真的累了。若不介意的话,我想先歇了。”
白季辰一句话噎到喉咙,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心头那股火抑制不住的往上涌。
尽力调整着情绪,白季辰深吸两口气,硬是按下躁动。
“既然如此,那白某先行告退。”
不敢再呆下去了,心火难消,再下去怕是要失控的。
白季辰走出来,直接将许郎中打发了回去。
想知道胎儿是否安好,也想借此机会确定一下顾思田怀孕的月份。
却没想到被这只小狐狸绕来绕去把自己绕了出来。
面有愠色的白季辰疾步往出走,迎面撞上了闻讯而来的徐竹山。
“三爷,你这是……?”
“急什么急,我还能吃了她。”
原本安奈不住的火气,此刻毫无预兆的爆发了出来。
徐竹山愣怔了一下,随后变色也沉了下来。
虽然地位有些差距,但徐竹山好歹在宁州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
白季辰仗着护国公这个靠山,可如今也不过是个区区九品巡检使。
各有各的长处,各有各的短处。总体来说面子上徐竹山让白季辰几分,但私底下谁捧着谁可就不好说了。
同一时间白季辰也反应了过来,原本怒火中烧的情绪一下子似被泼了冷水一般降下温来。
“白某被琐事烦心,迁怒了徐老板,望徐老板海涵。”
白季辰毕恭毕敬的屈身行了个礼,也算是给了徐竹山一个面子。
虽然心中不爽,但徐竹山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意有所指的说道:“三爷多礼了,我只是过来看看弟妹。她身怀六甲本就不好照抚,若出了什么事,恐不好跟义弟交代。”
白季辰抽抽嘴角没再多言,点头示意之后同徐竹山错身而过。
徐竹山若有所思的看着白季辰的背影,又看了看尽头紧闭的房门,心中无不担心。
白季辰之前只是懊恼,如今却开始后怕。
原主的脾气一向直来直去,嚣张跋扈。这种得罪人的性格确实活该他短命。
可如今这性格对自己的影响已经不能由着他忽视下去了,长此以往定然是个祸根。
走出徐府,看到了守在马车旁的祁虎。
“找到了吗?”
白季辰一边上车,一边听祁虎的回禀。
“还没,上个月有人在濮郡发现了廖神医,但等我派人去的时候,他已然离开。”
撩起车帘的手顿了一下,似乎依旧是在稳定心神,随后头也不回的说:“找到了第一时间将人请来,就说……就说滇月故人相邀,务必前来。”
没等祁虎答话,白季辰转身坐了进去。
低垂着头轻揉着眉心,白季辰深深吐了一口浊气。
心静不下来,自从知道顾思田的事情到现在,心中一直躁动不安,完全定不下来。
马车嘎吱嘎吱的前进,微微的晃动让白季辰几欲昏昏欲睡。
“祁虎。”白季辰沉声唤道。
话音刚落,祁虎利落的撩帘翻身进来:“主子。”
白季辰轻敛着眼睑沉吟了半晌才缓缓道:“宁州有没有什么高僧。”
祁虎微微一怔:“这,属下不知。”
“恩。”白季辰应了一声,这一声听起来疲惫异常:“去打听一下。”
祁虎有些犹豫的看着白季辰,跟随主子这么多年,在他印象里主子一直都是睿智,镇定的。
就是那种哪怕天塌下来,他也能从容的用肩膀扛起一片天的男人。
他从未见过主子如此颓然的一面,更没听说主子什么时候开始信佛了。
“是。”祁虎的声音不自觉的放低,明知道主子醒着,却还是怕吵到他一般。
徐竹山来到顾思田的房间,轻叩房门,里面马上应声。
顾思田打开房门,徐竹山看到她神色如常,才算放下心来。
“我刚才知道三爷来了你这里,娘子没事吧。”
徐竹山也不拐弯抹角,谁都看得出来这白三爷对顾思田居心叵测。
“徐大哥进来说话。”
顾思田侧身将徐竹山让近屋里,对方却摆摆手道:“不了,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白三爷这次莽撞了,来我这里尽然连个通报都没有。”
到了此刻,就连徐竹山都忍不住抱怨。
顾思田抿抿唇没说话,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