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看我上有老……”
说着又摸摸肚子里的孩子
“下有小,总不能连口吃食都不给我们留吧。”
顾思田话语不怎么客气,毕竟白季辰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了她。
即便是再撑得住场面,此刻脸色也拉了下来。
如果再和颜悦色下去,恐怕在场的人就真当她好欺负了。
卫陵心中气愤不已,在他眼里,此刻就是一个男人在光明正大的欺负女人。
这让他越发看不上白季辰这个人。
他是真想上前去帮顾思田,可如今没有动手,他能做什么?动嘴皮子吗?
卫陵考虑了一下自己的表达能力,然后身形晃了晃又带着些沮丧的站了回去。
白季辰的目光一直落在顾思田的肚子上,那双眸闪着狡黠的光,似在算计着什么。
“三爷,不知这契印为何会在你的手上?”
徐竹山见缝插针,意图缓和一下越来越僵的气氛。
顾思田将商契商印的事情简单的跟徐竹山说了一声。
原本不想麻烦徐竹山的,但今天机会难得,顾思田是必须要拿回契印的。
徐竹山听后也明白了顾思田的意思。
今天白季辰表现的很明显,明摆着是要跟他套关系。
他虽然犹豫过一旦欠下白季辰这个人情,不知道要用什么来还。
可再看看顾思田,总觉的这烂摊子是自己扔给人家的。
一个女人家怀着个孩子,可想而知顶门立户的有多不容易。
他知道卫陵动武是内行,来文的绝对是靠不住的。
他也注意到顾思田虽然没有否定两人的关系,却也从来没有承认过。
而且看两人相处的模式,他也猜出了大概,唯独不敢确定的便是顾思田的身份。
徐竹山起身向白季辰躬身行了个礼,此刻正在心中盘算着要如何要回契印。
直白的让人家给自己面子,那就真成了不要脸了。
哪里有一见面就卖脸面的,他徐竹山就是再狂妄自大也没有这么办事的。
更可况他从来都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做事全凭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徐某素来听闻三爷是重情重义之人,今日得见乃是徐某三生有幸。我义弟一介武人,全然不懂商贾之道,如今想做些买卖养家糊口也全靠弟妹一人撑着。”
说罢徐竹山回身看了一眼顾思田,此刻对方也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
“弟妹如今有孕在身,还望三爷高抬贵手,徐某愿以五千两赎回契印。”
顾思田暗中直挑大拇指。
先是给白季辰戴了顶重情重义的高帽,然后拉自己这个孕妇出来压他一头,最后再以自己的名义花钱赎回契印。
白季辰若是不答应,那他欺凌妇孺这条罪名便坐实了,而且还拒绝了徐竹山的示好。
如果他答应了,非但得不来好名声,还会让人说他趁火打劫,以顾思田要挟徐竹山。而他跟徐竹山则银货两讫互不相欠。
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双手奉上契印。
白季辰似乎早就料到一般,并不意外。
而顾思田在赞叹的同时,又在心中暗惊。
果然人不可貌相,这性格温吞的徐竹山能做到如今的地位绝对不止是好运这么简单。
白季辰收回目光的同时淡淡扫了一眼卫陵,四目相对间,一双从容,一双敌视。
当初是自己亲手将顾思田交给的卫陵,有什么可抱怨的呢?白季辰心中暗笑,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一种结果。
“徐老板好手笔,我当初许诺三千两一手钱一手货,今日有徐老板作保,我哪里能不给这个面子。”
说着白季辰站起身来到陈冕面前:“姐夫借纸笔一用。”
也不等陈冕回答,便拿起纸笔开始书写。
将写好的信纸直接绕过徐竹山递给了顾思田:“娘子请过目。”
顾思田只扫了一眼便看明白了内容,带着满脸“你好不要脸”的表情看着白季辰。
白季辰只是挑眉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幽幽道:“徐老板的面子我白某自然是给的,不过如此便让我出让手中契印岂不是很吃亏,娘子你说呢?”
顾思田冷冷哼笑道:“用四成的红利去换取契印,那我倒宁愿掏这三千两,三爷您说呢?”
白季辰不以为意的撇撇嘴,转身将一旁站立的徐竹山抚肩推回到座位上,并安抚性的拍了拍,暗示剩下的事情跟他没多大关系了。
徐竹山意味不明的在顾思田和白季辰之间打了两个来回,又转头看了一眼饶有兴致的陈冕,最终只得识相的闭嘴。
顾思田也注意到陈冕从始至终作壁上观,由着白季辰冲着自己来。
恐怕今日这一切都是故意的,可为什么呢?
紧蹙着好看的眉,在心中定义了一下陈冕和白季辰——狼狈为奸。
虽然不明所以,但她却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白季辰。
白季辰听了顾思田的话,不以为意的撇撇嘴。
“我反悔了,徐老板都愿意出五千两了,那我再看得上这三千两岂不是不识好歹了。”
顾思田没想到白季辰会抓住这个小辫子反将徐竹山一军,而徐竹山也因为这句话身体僵了一下。
卫陵忽然上前一步,犀利的眼神直射白季辰,口吻更是冷硬。
“三爷莫要欺人太甚。”
白季辰抬眼看着卫陵,心里说不上是憋屈还是满意。
顾思田将手伸到半空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