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月子,顾思田便闲不下来了,桌子上放着一大堆的账册纸张。
赵博文几乎是在她一声呼唤之后,感激涕零的将所有东西一股脑的塞了过来。
他已经忙的要脚打后脑勺了,盯着工程的进度,进料出料的细账。还要招人手让孙师傅做简单的培训。
如今绵城那边成了一个大的中转站,所有的藩邦货物都在那里集中,然后按照等级好坏的分批运到束阳或者宁州。
还有仓库的打理和原料的保存,皮子容易招虫腐败,必须单独存放。
这其中的来往货物走账,以物易物的比例以及走货的安全性赵博文都得亲自盯着。
如今看着白季辰和顾思田亲亲爱爱的样子,赵博文就想磨牙。
他都多长时间没摸过女人了,忙的他压根想都想不起来。
顾思田这个劳动力一进来,赵博文忽然一下子就被分走了一半的工作量,整个人轻飘的都要飞了。
他如今别的不用管,就只管束阳的建设,以及外跑的一些事宜。
顾思田稳做大后方做做规划,看看账本什么的。
在研究了一阵子之后,顾思田发现以物易物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费人费力了,记账又麻烦,事又多。
有些人嫌换到的东西不好,或者互换的东西价格根本不对等,总是来找麻烦,这也让绵城那边严重人手不足。
考虑再三之后,顾思田决定将以物易物这项直接撤下来,改成银货交易。
藩邦不是银本位,而是流通一种铜铸的叫做藩刀的货币。
但藩刀和银子一个铜一个银根本不能互换,所以常年来藩邦跟燕国的交易基本都是以物易物。
这个想法在顾思田脑中早已盘横许久,以物易物原本就是一种落后的交易模式。
她原本不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枪打出头鸟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
但如今以物易物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束阳的发展进程,所以必须适当的改一下。
顾思田知道这种东西得循序渐进,所以不打算直接简历票号。而是先在万柳庄先做一个试点,将以物易物替换掉。
所以现在的顾思田满脑子的都是汇率。在货物,银子和藩刀之间不停的衡量。
找了几张信纸出来在上面刷刷点点的写着,并让一旁的秀儿将信挨封送出去,光想不行。得做调研。
藩刀在藩国的行情,以及在藩国货物跟藩刀的交易量,再用这些跟银子和燕国的实际情况进行结合。
反正想法是挺简单的,但做起来要有一大堆的前期准备工作,可不是光想想就行的。
顾思田埋头整理着手头的资料。廖老爷子在看着孩子的同时,不时的为往她这边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廖神医原本想等着顾思田发现以后自己过来主动问问,可没想到自从低下头之后,除了手中的那小玉算盘之外,顾思田真可谓是心无旁骛了。
“咳咳……。”
“……”
“咳咳咳……”
“……”
“呃……咳咳咳咳……”
“……义父怎么了?要喝水吗?”
终于引起顾思田注意的廖神医板着一张脸点点头。
顾思田也没耽搁,立马放下手头的东西起身给廖神医倒了杯茶,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她发现老爷子脸色不太对劲,看样子似乎有话要说。
“义父,您……是有事要跟我说吗?”
寻了老爷子身边的一个座位。顾思田一边试探性的问着一边坐了下去。
“恩。”从鼻子里哼出了一个恩字,然后放下茶杯看着顾思田。
“你跟他……就这样了?”
这样?那样?哦……
“恩,义父放心,季辰他人好,而且更是拿恒舟当亲儿子一般对待。”
可不是么,这就是他亲儿子。
“谁跟你说这个了。”
廖神医也看得出来,白季辰是真稀罕自己这个干闺女,而且对他们母子也是绝对没的说,只是……
“你这没名没分的跟着他,你让外人怎么看你?他要是个男人。就不应该让你这么见不得人。”
顾思田愣了一下,我这么漂亮,哪里见不得人了。
再一想到廖神医那老思想,估计能接受自己和白季辰的事情就已经算是开明了。
“义父。我不在乎那些,过的好过不好这都是如人饮水,我根本不在意别人说什么。”
对于顾思田言论,廖神医显然不以为然。
捋着白花花的胡子皱着眉头,有些恨其不争的看着顾思田。
“一个女子,没名没分的甘愿给人做个外宅。你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你心中有鬼吗?”
顾思田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她没太明白廖神医的意思。
自己光明正大的,日子过舒坦了不比什么强,这怎么跟心中有没有鬼扯到一起了。
廖神医看到她那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白说了。
“闺女,义父不是嫌你怎么样,但人言可畏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的。你无所谓有没有名分的跟着白季辰,但在别人眼里,你这就是心虚。”
“你曾经是别人的姬妾,孩子也不是白家的,所以你心虚,不敢理直气壮的向白家人要回属于你的身份。你别管义父说话难不难听,外人想的也许比这还腌臜。”
顾思田的面色沉了下来,微微蹙眉听着。
“就算你真不在意这些,那你有想过这对白季辰对孩子的影响吗?”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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