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神医巴不得能认下这个孙子,这可是周家唯一的血脉了。
为了周瑜文,他也得让这个孩子安安稳稳的长大。
当顾思田干干脆脆的叫了一声义父之时,老爷子的眼圈红了。
连声应着“好好好”。
两个人正闲聊着的时候,卫陵突然敲了门,声音带着些催促。
“怎么了?”
门只是虚掩的,所以顾思田问了一声之后,卫陵便将门直接推开。
“候武来了。”
卫陵面色凝重,声线压低,带着隐隐的杀气。
顾思田也是被惊的一个激灵,候武,竟然这么快找上门了。
“人在哪呢?”
“就在门外,说是要见白季辰。”
顾思田紧紧攥着衣角,眉宇间拧成了一团。
白季辰同曹县令上宁州述职,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来了,这明显是居心叵测。
候武曾经是宁州的行军司马,就因为平南域王有功,连升sān_jí到如今正五品副都指挥使。
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起势以后带起了不少狐朋狗友。
那焚了连洼村的曲达便是他一手从一个没品的守城硬提成了正八品的武头校尉,论官职比周瑜文还高。
这人为人阴险不择手段,今日定然是来者不善。
不行,不能让他抓到把柄。
这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一旦事件坐实了,连带着白季辰都得吃瓜落。
“卫陵,快去通知祁虎,让他快马赶去宁州,告诉白季辰无论发生什么,千万别让他回来。”
白季辰这次是公干,所以祁虎便留了下来,没想到能派上用场。
候武既然敢来,就定然派人盯住了这小院。
祁虎有身手。可以出的去,但廖神医却只能留在这里。
“以防万一,义父,您先别处去。在这里躲一下。”
这院子里住了人,而且人多嘴杂的定然是瞒不住,所以顾思田必须出去,否则那就是不打自招。
虽然候武是冲着南域王遗孀来的,但顾思田有着自己的优势。
候武没见过他。就算是整个荆州城也没几个人见过她。
但她不能存侥幸,一旦东窗事发,她必须保证不连累别人。
“还有,秀儿不能出去见人,让她在屋里别出来。”
秀儿牵扯的事情太多,先是军营,后是神秘女人,谁知道候武跟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反正就算说破了天,只要没证据就全百搭。
“卫陵,借你的东厢房用一下。叫人将候武请过去。”
毕竟是小地方,这院子虽然算得上好了,但依旧没有正式的会客厅。
白季辰不在,所以他的房间不能随便用。
她自己的房间……那是女子闺房,更没道理让他一个男人进来。
如今只有卫陵的东厢房可用。
卫陵已经出去安排了,廖神医有些担忧的拉着顾思田的胳膊。
“丫头……”
廖神医要说话,顾思田笑着拍了拍他老皱的手:“放心吧,一个武夫看她能把我怎么样。”
别人不好说,但候武这人,顾思田专门调查过。虽然阴损。但却是个小心眼的粗人。
就跟卫陵总结的一样,一介武夫,没念过书,凭的就是一膀子力气。
这种人其实不难对付。只要给他找不到借口,凭他现在有官职束缚,定然不敢轻举妄动。
深吸一口气,挺着肚子雄赳赳气昂昂的向东厢房走去。
她也是第一次见候武这个人,此刻正在东厢房饮茶。
柳枝儿茫然的站在一旁,她不知道这人是谁。为何卫大哥一脸如临大敌的交代她小心伺候。
顾思田落落大方的跨步迈进东厢,候武也发现了来人,猛的一下抬起头来。
练武之人,连动作都是硬邦邦的。
顾思田明显感觉到他眼睛一亮,随即一道带着淫溺的笑挂在脸上,再看到她的肚子时,这笑便换城的嘲讽。
“不知副都指挥使大人驾到,妾身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虽然挺着肚子,但顾思田依旧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候武并不阻拦,就那么睥睨的看着。
“嗯。”候武拿着架子,只从鼻子里哼了一个嗯字。
这人也不愧是武夫,论身材竟然比祁虎还要壮硕,一脸的络腮胡须,吊稍的黑重粗眉衬的那双眼睛更是吓人。
端着茶杯的大手更是厚重有力,似乎轻轻一捏便能将杯子捏成渣一般。
候武自以为不动声色,但心中所想早已写在了脸上,连着那络腮的胡须都是抖啊抖的。
“你叫……顾思田?”
“是,妾身正式顾思田。”顾思田回答的一本正经。
“你同白季辰是什么关系?为何会住在他的别院?”
候武的口气带着明显的质问,这么硬邦邦的问人家的私事,实属不礼貌。
顾思田只是挂着淡淡的笑,也不恼也不拘谨。
“妾身身份低微,哪里能跟护国公白三爷扯上关系。难道侯大人不知道?三爷早不住这里了。呵呵,妾身也正纳闷了,怎么大人拜访三爷竟会寻到这里。”
她这么一说,候武直接瞪了眼。
原本想着先堵她跟白季辰的事情,结果人对方直接给否了。
一上来就把他噎住了,这让候武觉的很没面子。
“噹啷”一声将茶碗扔在桌上,茶水被潵的四散飞溅。
“小小妇人竟敢欺瞒朝廷命官,白季辰临走前还进过这院子,你如今竟然在这里信口雌黄,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