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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侧也就是北端相对来说更加重要。那里有粮食储备,打仗需要粮食;还有你们之前秘密召开军事会议的地下堡垒,战时也会成为指挥部;最重要的是,这里邻接水坝,一旦失守水坝就会被惨遭包围。
于是你随班德里前往北端城墙,查看实地情况。
比想象中的还严重,
表面看上去什么问题也没有,因为重新架格子铺设混凝土,但蹲下细看的话,砍伐烧毁的草木根茎仍然存在,已经深深扎根在城墙里将山铜柱梁侵蚀。
看似无害、静默的植物实际上有很大的能量,发芽时可以顶起沉重的石块,根茎也能扎进混凝土中。这附近每年都会下几场酸雨,几十年后酸雨顺着根茎流入柱梁附近,遍布疮痍。
根本无须重型载具压迫,你多砸几拳这段城墙就会坍塌了。
“怎么样?”班德里点起一根烟,问道,“我都说过了,没办法处理,至少几天内是不可能的。”
“去把寒谷风叫来。”
班德里听罢一怔,用手指指着自己。他并不是你的兵,没必要听你指挥,一时有些气不过但最终嘴角抽了抽点头微笑,转身离去。被你成功支开。
你的处理方式是秘密,不想被人近距离盯着。
其实也简单──让许多山铜、精钢材质的纳米机械体从你周围的空气中汇聚成沙,烧毁所有残留的植物枯根,并且在其内部固定成型,说白了就是金属浇灌。以前这些根茎盘根错节,如今灌注了山铜和精钢反而变得更加结实。
委实讲,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其他人类也能用相似的方法修补城墙,但烧毁枯根时难免有灰烬或药液残留,灌注金属时路径太细难免会有气泡,需要用更加精密的施工设备。时间上不允许。
由于是细致而广域的操作,花的时间比预想的还要久。
当你终于亲手将这段遭到根茎侵蚀的墙体修补完善之后,班德里终于带着寒谷风姗姗来迟,而后者看起来……状态非常糟。
黑眼圈、面黄肌瘦、胡茬很乱、眼神就跟死鱼一样。你有些怔住了,距离他被伊露莎2耍才过了多久,原来神采奕奕甚至有些张狂的家伙,如今怎么会落魄到如此田地?
“……你是寒谷风吧?”尽管他头上有写名字,但你觉得仍然有必要确认。
哼笑一声:“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笑话?
“等等,你莫非从见过伊露莎2之后就一直被吊着?直至刚才?”
寒谷风露出了怎么可能的表情,冷笑道:“向大将军禀报,自从我被松绑之后,还掏过大粪、铲煤、挖地基以及去河里挑水。你派这位「大人」叫我时,我刚刚擦完第三十双军靴。”
“……”
好像寒谷风不是在开玩笑,至少他似乎没有开玩笑的心情。班德里阴阳怪气的笑容似乎也印证了此言非虚。
你盯着寒谷风嘴上刚刚多出来的新伤口,仍然渗着血。
你望着寒谷风,
寒谷风看了一眼身旁的班德里,
班德里吹起了口哨。
你不明白为什么军队里的人都要整寒谷风,不理解为什么几乎所有人都那么恨他,甚至连班德里也……明明班德里既非民也非官,与寒谷风并无交集。
你摆了摆手,示意班德里可以走了。
嘁了一声,班德里恭敬的对你行礼,并递过来一个小礼盒:“大人,这是老板送您的,说您新官上任或许能用得到。”说罢就走了。
洛伦佐又送你礼物?有点过于勤快。
……大概,事后会有所图吧。换个思路其实也很正常,官、商经常会走在一起各取所需,洛伦佐不过是信奉着「潜力投资」那一套理论,对你前期投资罢了。
打开,
是个单片眼镜,扣在左耳朵上的款式,不会妨碍开枪。
“如果大人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寒谷风姑且行了个军礼对你说道,“我还有一百多双军靴需要擦。”
“我可以捞你出去。”
嗯?
寒谷风听罢明显有些困惑,更多的是意外。他似乎正在努力理解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捞我出去?去哪里?”
“谁知道,国外?北陆?或者做个小买卖?军队容不下你,官场也容不下,我觉得……”
“耍我还没耍够?”
“耍你?”你恍然大悟,“你指伊露莎2吗。那只是个恶作剧罢了,你不能把我跟其他落井下石的家伙们混为一谈。”
实际上,
你那个假丁丁的把戏对寒谷风伤害最大,整个人都变得绝望,几乎撑不下去。玩笑,玩笑罢了!谁能料到跌入低谷的男人如此脆弱?
好吧,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寒谷风耸耸肩,苦笑不已:“真是他妈的没想到,我一直以来赤诚对待的官和民,如今恨我入骨;我冒着风险去打击的黑帮势力,如今却没有落井下石;我最看不顺眼,屈指可数感情用事针锋相对的次席决刑官却不计前嫌,打算对我伸出援手。这都是什么天大的玩笑!”
那份癫狂的笑容,感觉寒谷风要疯。
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实际上寒谷风对你也没有做过什么实际伤害,只是态度不够友善。从最初你就能随时杀掉他,若是打算落井下石也不必等到今天。只是觉得这条汉子,有些惨过头了。
岂料寒谷风冷静下来之后,告诉你:他不会离开军队。
疯了?
这群人定会整死他的。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