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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卡普尔,您的大恩日后定当报答!”三角城门的怪人双膝跪在地上,感激涕零,任凭提米薇如何拽也拽不起来。
在攻城战之前是提米薇苦苦等待的警戒最松懈的黎明前的黑暗,也是唯一能实现承诺的时刻,她把边境新城本地异教徒几名骨干全都救了出来,利用的是那条狭窄的地道。
提米薇脸色尴尬,移开目光。卡普尔的视线越过提米薇身后看向陆陆续续爬出来的同教,少了一人。
“……巫师大人怎么没来?”
“我尽力了……他被关押的特别严。”
此行提米薇把异教徒的囚犯几乎全部救出,唯独实在无力把巫师也放出来。就算如此她也是冒了很大风险,无论战斗还是潜行都是半吊子,唯独开锁找人还算有一套。回想能够逃出生天,提米薇也是脊背冷汗直冒。
卡普尔对提米薇三叩首,
起身跳进地窖,对于身后提米薇的呼喊声置若罔闻。
卡普尔不甘心!他之所以每日都死皮赖脸的守在城门前,就是想多一分救出同教的机会也好,巫师不是真的会使用魔法,但却是教内不可或缺的精神凝聚核心。上刀山、下火海,此人非救不可!
几乎半蹲着在地道里前行,科普尔怎可能不害怕。
边境新城连续两次全城戒严时至今日,只有千年做贼却没有千年防贼,苏沙军方早已疲惫涣散,现如今所有士兵都神色慌张的奔赴守城岗位,也是卡普尔久等的最佳机会。虽然从地道里爬上来,运气糟到不行恰巧被仓库里的苏沙士兵目击,但所幸子弹都擦着他的身边而过,有惊无险。
气喘吁吁狂奔之余,卡普尔慌了。地道已经被发现,就算救出了巫师又该如何逃出这座城?
顺着早就打探清楚的路线,卡普尔一路东躲西藏趁乱而入,来到了关押犯人的军中监狱,
却愕然了。
犹如狂魔肆虐之后的惊悚场面,原本整洁的金属地板和墙面尽是四处飞溅的血肉碎块,发出了令人作呕的异样气味。无人知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竟酿成这般惨剧……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搅成了一锅粥。
卡普尔捂着口鼻,蹑手蹑脚的迈过疑似脊骨、肋骨的碎石,咔嚓一声踩碎了貌似头骨碎片的东西。呕呕呕的,他胃部的所有东西都被巨大压力挤了出来,为满地红白添了更加恶心的颜色。
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最后看到死人也不过是三年前祖母安详去世时。
“卡普尔……?”
幽幽的,牢房里侧传来了巫师的声音,后者还活着。
等着,我马上来救你!──卡普尔擦了擦眼泪和嘴角的呕吐物,强迫自己尽可能冷静下来,四处寻找牢门的钥匙卡。一片狼藉与血腥,几乎什么都找不到。
咣当一拽,竟然把牢门拽开了?
卡普尔懵了,看了看牢门,又看了看身后,不解的问道:“怎么回事,牢门为什么是开的?既然开了你为什么不逃……”话说到一半他便哑然而止,因为牢内深处的巫师早已没了威风凛凛泰然自若的风范,仅仅蜷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乍看,似乎朝夕间老了十载。
不想问了,
也不能问。
卡普尔搀起巫师,踉跄的默默的向着牢房外面走去。所幸现在攻城战在即,苏沙军方已经乱套,没人顾及区区牢房如何,但久了可就不好说了,必须尽快离开。或许巫师是被这场血腥屠杀吓到了,也或许是因为驱除幽灵失败而遭到了狱中虐待,怎样都好,活着最大。
──此时的卡普尔还未意识到,自己其实根本没勇气去问脚下的血肉是怎么回事。
稍微回了点神,巫师有气无力的靠在卡普尔的肩旁,问道:“……圣物呢?”
“先逃出去,事后再想如何找回圣物吧。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只能从唯一的出口,三角城门出去了。”
“为何?”
“我来的时候,地道的位置被士兵发现了。”
两人沉默。
论潜行技能,卡普尔还是有些本事的,拖着一个累赘倒也不成问题。他俩挑选着最狭窄最偏僻的通道绕着好大的远路,避开无数苏沙士兵来到了底层城门附近。只能说是有惊无险运气爆表吧。
但运气这种东西也终有用尽的一刻。
本来都快到城门前了,他俩满心都在思考究竟要如何糊弄过去,从城门出去,却在一个拐角之后猛然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东西。啊啊啊啊的惨叫,巫师双膝发软瘫坐在地,拼命向后退去。
朦胧的、半透明的幽灵居然在这附近飘来荡去。
卡普尔赶紧捂住巫师的嘴:“你在干嘛,别叫!”
“是幽灵啊,幽灵!”
卡普尔确实看到了,但现如今比起伪科学的东西,他更担心苏沙的子弹不长眼睛。两人对幽灵的认知存在很大差距,毕竟巫师曾经亲眼见到这个幽灵不仅能烧死附身之人,而且还不怕任何攻击,尤其曾经附身在他身上,回想起来也是毛骨悚然。
幽灵什么的对卡普尔来说怎么都好。
不知为何,明明赫姆兰提斯还未攻进来,但城门后已经爆发了激烈的战斗声。他俩远远绕开漫无目的游荡的幽灵,一路上全是死掉的苏沙士兵,令人安心的是,至少他们都是死于枪弹而不是科学无法解释的诡异事件。唯独费解,既然是两军交火,怎么会只有苏沙的士兵尸体,却看不到半具其他势力的?
巫师害怕极了,从路边捡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