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血腥味蹿到彼此的口腔里,南谨言才恍如大梦初醒,唇瓣分离之后,不止是她的唇咬破了,她也同样咬了他的。南景深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袖口挽至小臂,两个人隔着单薄的衣料,滚烫的体温不知道是谁的,他西裤已经褪到了腿弯,一只脚的膝盖骨抵在殷素素身后的门板上,颀长的身子将他后背打来的光线遮盖
得严严实实,他一双沉黑的眼眸,现出了钢灰色的死寂。
疼痛过后,便有熟悉的暖流,包裹了他。
殷素素羞耻的咬唇,别开脸去。
南谨言盯着她即便是妆花了,也依旧冷艳的脸,皱着眉自嘲的笑了笑,胸腔微震,喉结滚动间牵扯出的嗓音低沉而幽冷,像是能直达心尖儿上去。
“这样呢,他有没有这样吻过你?”
殷素素起了硬气,梗着脖子迎视上他,“我要是说有呢?”
南谨言唇角的笑容更冷,用力一撞,“那这样呢,他有没有对你做过?”
殷素素咬了唇,脸上乍青乍白,白皙的脸颊透着羞愤使然下的红晕,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看,像是被他的哪句话侮辱到了,一句话也不说。
“怎么不说下去了,刚才不是还挺强势的?”
殷素素眼角都被他撞出了一滴泪,没有流下来,和她倔强的脾气一般,死死的悬在眼角不掉,南谨言看得尤其碍眼,动作也更凶猛粗鲁了些,直到她那颗眼泪掉下。
之后,第三颗,第四颗……
殷素素咬着的下唇已然颤抖,哭得泣不成声,呜咽全都压在嗓子眼里。
南谨言盯着她看,脸色虽仍是漠然,但不可否认,他心底是疼的。
不光心疼,身体也疼,他能感觉到她的疼痛,她未必能感觉到他的疼。
南谨言忽然便觉得心里有股热气在冲撞着,就快要破体而出,他把着她的腰,更加用力了。
这场爱,没有欢,没有愉,只有彼此满身心的疼痛。南谨言忽然停了,一拳砸在门板上,他双臂紧搂着殷素素,埋首在她颈窝间大口大口的喘气,情绪似乎调整不过来了,他一抬头,双眼竟是猩红的瞧着她,“殷素素,你知道结婚的前一天,我亲眼看见你和
他衣不蔽体的躺在一张床上,是什么心情吗,你知道一个月后我发现你藏起来的孕检单子,我又是什么心情吗,我他妈快要疯了!”
又是重力的两拳,猛砸在门上,殷素素背脊都被砸得震颤不已。
南谨言哑了声,再也不留余地的对待她,毫无技巧可言,也没有温情,纯粹如qín_shòu一般发泄。
殷素素一直被动的承受着,不哭闹也不反抗了,却在感觉快要到那个点的时候,她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声气孱弱的在他耳边说道:“别出去,就在里面。”
南谨言浑身一震,双眸瞬间打直,那双讳莫如烟般的深眸看下来,便是深重的威压当头兜下。
他在用眼神威慑着她,或者用警告更为确定些。
这些年,他们做的时候,南谨言都会在最后一刻抽身离开,绝不放在她的体内,就像是让她怀孕,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耻辱那般。
殷素素死死的咬着牙,她脸上汗渍密布,脸色已经越发的苍白,就像是被折磨得毫无生气的纸人那般。
可抱着他的一双手,却铿锵有力。
“就在里面……既然你觉得我当初执意把熙熙生下来,是给你扣上耻辱的帽子了,如果你心里的结一直是因为孩子,那我就为你生一个。”
生一个属于他的,属于他们两人的……
被这个女人伤了无数次,南谨言却不能否认自己心底,仍然是有着她的一席之地,这样的话听在耳里,也仍旧能够让他心里泛起微漾的涟漪。
男人双唇抿成一条僵白的直线,紧皱着眉心,室内没有开灯,即便阳台外照进一些光线来,眼前也仍旧是暗色沉沉,他脸廓冷酷寒冽,锋刃的眉宇上像是压着一层沉沉的,化不开的阴霾。
殷素素半天没有等到他的回应,她无心去等,也无心听他说什么,纤柔的手将他的脖颈压下,主动吻了他。
这样,便加快了他释放。
那股热烫在她体内之后,南谨言没动了,埋首靠在她肩窝里,沉沉的喘着粗气。
殷素素也没动,泛白的双眸笔直的看着窗外一盏远灯,隔得很远,光亮也有些朦胧,她唇瓣动了动,在彼此都沉静下来的时候,她说:“三哥,如果我怀上了,我们就离婚吧,孩子……给你。”
她累了。
她相信他也累了。
曾经有多么的爱,现在就有多么的恨,这种恨扎根在心里并不好受,殷素素觉得这么多年,多数时候都顺着他,已经算是还清了她心里的愧疚,再继续这段畸形的婚姻,对彼此都不好受。
她能感觉到自己那话说了之后,南谨言周身都僵硬了。
她勾了勾唇角,捏出一个惨白的微笑,很淡,也很寡白,她抬手,慢慢的抚在男人宽阔的背上,一下下,一下下轻柔的抚拍着。
……
晚饭的时候,意意接到南景深的电话,告诉她晚上有应酬,不回来吃饭了。意意和小白一块吃晚餐,吃完之后,把之前买好的,又偷偷藏起来不被南景深发现的零食给翻了出来,大胆的摆在茶几上,指使小葵到餐厅里去望风,因为从餐厅那块落地窗看出去,能够完整的看见前院
,只要有车进来,轻易就能进入眼帘。
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