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又赶忙解释道:“不,不,我不是说您们笨什么的,我的意思是行针还要结合时气、季节、病人的状态等而下针的时机、深浅和手腕的力量都要把握准确,而且下针的方法也是不一样的,比如说这次,我要导出病人体内的邪气,我需要下针后,摇大针孔,转针而出,以排除阳表,泄去邪气。”
“老朽受教!”老太医们一口同声,皇上和江季海听了这番话也很惊讶。
云雪现在已经适应了人多,但是依旧让大家安静,不可打扰她施针,有一炷香的功服,云雪施针完毕,大家一看,果然拔出的针头上蒙了浅浅的一层黑雾。
云雪擦拭完针装好,嘱咐蓝苒素道:“行针后,切不可太劳累,这个药需要连吃一个星期,而施针需要三次,我明天再来。”
说罢,云雪背起药箱就要走,皇上急忙拦道:“姑娘留步,何不就住在宫中,来去也方便,皇后要有什么紧急情况,还得仰仗姑娘。”
云雪刚要回绝,众太医又附和道:“是啊,再者我们这帮老朽还有很多问题要请教您。”
云雪还是执意要走,一直没说话的紫玉突然冲过来,泪眼婆娑地跪下来求道:“云姑娘就留下吧,救救我们娘娘!求求您~”
紫玉心疼蓝苒素,自此一别,她就再也见不到这个女儿了,所以她想留下她和蓝苒素多相处些时候。
虽然从理智上她们是不应该留下她的,云雪还不知道方语缘是太子,他们万一相见,再被有心人留意到,揭开当年换孩子的真相,那她们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心血全就白费了,但是紫玉还是想试试,她不让方语缘和云雪相见不就行了嘛。
而蓝苒素此刻再也抑制不住喷涌的感情,任它吞没了理智,算了,这次就放任一把吧。
云雪犹豫了片刻,看着泪眼婆娑的紫玉,还是心软了。
“那麻烦您再跑一趟,让主持告诉我爹爹和阿毛我需要在病人家留宿。”云雪转向江季海说道。
江季海一脸的无语,心想:我是皇上的奴婢,你使唤起来倒顺手!
云雪见江季海不动,又说道:“如果公公觉得不便,那我就回去,明天再来也一样。”
皇上一听急了,命令江季海道:“怎么?使唤不动你了是吗?”
“不是,奴婢这就去!”江季海说着灰溜溜走了,得,这是我上辈子欠了那个小祖宗~
但是他走到一半又回来了,差点儿把苏木求他的事儿忘了,“皇上,方才苏木来过了,说殿下一直没醒,希望云姑娘在这边忙完了也能过去瞧瞧。”
紫玉心里一惊,怎么把安扶给忘了,他的睡穴还没有被解开呢。
皇后忙说道:“不用了,心病还需心药医,安扶是因为担心我病的,我这一去他就好了。”皇后挣扎着就要起来。
皇上着急地看向云雪,她怎么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呢。
云雪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可是垂死的病人啊,所以立即解释道:“她说得对,而且她的病情也已经不要紧了,只要不劳累,不受风就可以了。”
差点儿露馅。
皇上立即吩咐道:“抬软轿来,紫玉给皇后罩上斗篷!”
晚上,藜芦兴冲冲地像安亲王禀报道:“听说宫里来了一位神医,把皇后娘娘都治好了呢,要不要也请过来给您看看?”
安亲王放下手中的书笑道:“她想好就会好,什么神医!”
藜芦一愣,“哦……”
皇后到东宫,屏退了所有人,包括苏木,当然,除了紫玉,然后准备伸手解开方语缘的睡穴,这些年蓝苒素也悄悄学了些功夫,但却在接近方语缘睡穴的时候被抓住了手。
蓝苒素惊讶地看向方语缘,“你已经醒了?”
方语缘默默睁眼坐起来也不答话。
“那为什么还要一直装睡?”
方语缘愤怒失望地回头,“因为吾还没想好是揭发您还是帮您隐瞒。”
蓝苒素低头遮住自己的泪眼,“可是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当然不是,等吾想清楚了,也许明天就回去告诉父皇!”方语缘站起来激动地说。
“不,你不会的!”蓝苒素抬头,已经隐去了眼中的泪水。
“凭什么?”方语缘癫狂的笑道。
蓝苒素慢慢地起身,狠心道:“因为云雪。”
“云儿?云儿怎么了?”
“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查清楚了她的全部信息,包括,她家在哪里,只要你不听话,我就会让她彻底消失。”
“你……”方语缘难以置信地看着蓝苒素,眼前的这个毒辣的女人还是他那个温柔善良的母后吗?怎么就这么几天,她就像完全换了一个人……
方语缘看着母后坚定、狠戾的眼神,泪如雨下,失魂落魄地坐下来:“吾不会告诉父皇。”
“不仅这样,你还要娶亲,三日后办婚事!”
方语缘愕然抬头,“不,你,不要!”
“那我就只能让云雪消失了!”
“不要,吾求求你,母后!求求你……”方语缘泪流满面地跪在蓝苒素脚下抓着她的袖子苦苦哀求,紫玉实在不忍心看,别过头去哭了。
蓝苒素狠心抽回袖子,坚决地说道:“我不是来和你商量的,而是通知你的!”
说完蓝苒素抽身就走,她害怕再待下去,她也绷不住了,紫玉看着哭倒在地上的方语缘心疼地快要窒息了,但她只能随着皇后走,不可能去安慰他,告诉他真相。
蓝苒素绷着快